第二天我去報了個新娘化妝班。
吳為農對此極為不理解,“你就算再受打擊也不用去報化妝班啊,你這天天學著新娘化妝天天想著代寧澤要娶別的女人的事,不傷心嗎?餘冉,聽我的,別作自己了。”
“誰說我作了?”我毫無介蒂地對著他笑,“我要好好學,學到最好。”這樣,才能蘇沫化得漂漂亮亮的。
初春,終於迎來了代寧澤和蘇沫的婚禮。我悄悄進入了蘇沫的化妝室,看到她安靜地坐在台前。她的眼睛果然不複以前的神彩,總覺得空洞了許多。
“您好,我是您的化妝師。”我裝做不認識她,對她道。
她朝我綻開了幸福的笑容,“您的聲音真好聽。”
“是嗎?不過,您更美呢。”
聽了我的話,她臉上浮起一抹難得的羞澀。我羨慕,卻不再心痛,而是默默地打開了化妝夾,拿出工具來用心地給她化起妝來。
在給她化妝之前,為了保證效果,我已經給不少新娘化過妝。但這絕對是我最用心的一次。化完後,我看到了鏡中的蘇沫,美麗得就像個天使。就連旁側的人都忍不住讚歎,“新娘真漂亮呢。”
“是化妝師的手法高。”蘇沫笑著道,對著鏡子晃自己的臉。可惜了,她看不見。我傾身過去抱了抱她,“祝福您。”
“謝謝。”
那天,我在無人看到的角落,看到代寧澤挽著蘇沫走下大堂,她長長的裙擺拉了滿滿一地……
我沒有看到最後,退了出來。
第二天,我向公司提出辭職。
誰都沒有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辭職。公司領導輪翻找我談話,甚至連吳為農都來罵我,“你腦子進水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混到今天有多難?你現在已經小有名氣了,不久的將來等待你的就是輝煌!別給我犯傻了,滾回去工作!”
我走過去抱了抱他,“吳為農,我準備離開開始新的生活,你難道不希望我快樂嗎?”
我的一句話將他堵得啞口無言。
那晚,他給我舉行了送別儀式,我們兩個喝了很多酒,他不停地跟我說著曾經的掩埋心底的對我的喜歡,我平靜地聽著,像在聽別人的故事。
當晚,我就坐著火車去了另外一座城市。
從學習形象設計到給蘇沫化新娘妝,我意識到自己隱藏著的一個天賦,我在形象設計方麵很在行。到達b市後,我做了簡單的修整,便以此為目的找起工作來。
不知道是上天垂憐還是我的運氣真的很好,一個星期後,我找到了一份還算不錯的工作。給某明星做形象設計助理。
工資每月五千,表現好還可以再加,不算高,但維持基本的生活需要還是可以的。我欣然同意,簽下了合同,經紀人跟我握了握手,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語重心長的意味。
第二天,我就明白他會有那種眼神的原因了。
那天我剛去報到,就看到一個女生捂著臉跑出來,旁邊幾個人對望幾眼,攤開了肩,“喲,又被刻薄鬼削了。”
“這已經是第幾個了?他還要不要助理了啊。”
“唉,誰知道啊。”
看到我走進去,幾個人一起朝我打量。我隻能客氣地打招呼,“你們好,我是明星秦坊的形象助理。”
“喲,又來了個不怕死的。”眾人看我的眼光都充滿了憐憫。我砸砸舌,回看他們。其中一人走過來拍拍我的肩,“加油啊。”
這些人的話足以讓一個新人發懺,但真正接觸起秦坊時,我才知道,他們的話隻不過皮毛而已。秦坊的刻薄和暴躁絕對少有。
總之,他會挑你各種刺,從你的外貌長相到你的行動舉止,再到你的談吐,最後到你祖宗十八代。而據說,做他助理的,最長不會超過一個月。遇上這樣的主,誰受得了。
我走進去後,他就對我進行了各種挑,把我罵得體無完膚,最後索性送我一個綽號蠢蛋!
蠢蛋啊……
換成以前的我早把卸妝水瓶子摔他臉上了。不過,經曆了太多事情的我已經沒有了那份銳氣,對於他送的綽號隻是扯了扯唇角,而後隨他去了。
秦坊眼裏第一次流露出疑惑的目光,盯著我看了半天,最後給我一句評價,“傻帽!”
反正從他嘴裏得不到一句好話,我也懶得理,該幹什麼幹什麼。
“你是木頭做的嗎?不知道說話啊,別人罵你都無所謂嗎?你那長蛆的腦殼會不會想問題啊。”他並沒有停歇,變著法兒來惹我。
我實在無奈,把他的頭扳了回去,“再不好好坐著,等下頭發弄醜了,出醜的可是你。想你的粉絲看你的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