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急地追了出去,正好看到風哥拉著他在吼,“到底在搞什麼,臉怎麼成了這個樣子,誰打的?手還流血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我內疚得不知如何是好,想上前去道歉,秦坊已經出了聲,“是我自己!”
“你自己?又在鬧哪一出?”風哥並沒有懷疑別的,竟相信了他。他和風哥進了辦公室,留我一人在那裏,滿心不是滋味。我理不清秦坊這麼生氣是為了什麼,因為把我當朋友,所以害怕我墮落?
因為他臉上和手上的傷,那天的戲沒拍成,由公司出麵請了假,臨時換成了別人的。我一直沒有離開,因為那份內疚。
好久之後,風哥終於出來。我走了過去,“風哥,對不起,今天是我……太衝動了。”
風哥低頭看了我好久,最後道:“小餘啊,你辭職吧。”
他眼裏有著深幽的東西,讓我猜不透,但我接受了這個結果。我收拾東西,離開公司。我是秦坊的助理中,第一個被開除的。
無事一身輕,我難得這麼早回到家裏。代寧澤在外頭忙,即使公司不在這邊,他也有忙不完的事。我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上,也不急著告訴他。既然工作沒了,我們就該回到a市去,隻是可惜了新買的房子。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秦坊打來了。對他,我還欠一句道歉,終究打人是不對的。遲疑了好一會兒,我接通。
那頭,傳來他的聲音:“餘冉,你去了哪裏!現在馬上回來,馬上!”
“抱歉,我已經辭職了,不會回來的。”
“我不管你辭職不辭職,十分鍾之內出現在我眼前!”
我掛了電話。他現在這麼衝動,沒辦法談話,而且希望我離開的是風哥,他見了我也不能解決什麼。骨子裏,我還是覺得不要跟他見麵的好。
我把手機給關了。
無事可做,我索性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看著,竟睡了過去。直到門呯一聲被推開,我才被驚醒,看到代寧澤一臉緊張地立在門口。
直到看到我,他才輕籲了口氣,“在家?怎麼關機了?”
我揉了揉眼睛,才想到為了避著秦坊關了機的事。
“怎麼了?”
他走過來,揉了揉我的肩膀,“本來打算去接你,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關機了,我打到你們公司去,你們公司的人說你早回了。聯係不到你,我很擔心。”
他的話讓我自責,“對不起。不過,我可以回a市了。”
他十分意外,而我言簡意賅地說了辭職的事,沒有說是給風哥辭退的。代寧澤顯得很開心,他其實巴不得我辭職的。
“餓不餓?我們去外麵吃飯。”
“好。”
我跟著他出了門。
代寧澤帶我去了一家餐廳,裏頭人少得很,就隻有我們一桌。
“人怎麼這麼少啊。”我環視著餐廳,感歎白瞎了這麼好的環境。代寧澤隻微微笑了笑,“人少好啊,安靜。”
樂隊在我們身後奏起了悠揚的曲子,果然是吃飯的好地方啊。我笨手笨腳地切著牛排,把它們切得支離破碎。代寧澤實在看不過去,取過我的盤子利落地切了起來。他的刀功一流,牛排在他手中變成一塊塊形狀規整的小塊。
我咂咂舌。
“來。”他插起一塊,直接遞到我嘴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樂隊的人,他們正在演奏,誰也沒看我。我這才張嘴,接過。
“好吃。”我點頭。
他就這樣一塊一塊地往我嘴裏喂,一點不怕累。燭光搖曳,這畫麵連我都覺得曖昧,不由得紅了臉。
他的唇微微抿了抿,“餘冉……”
“抱歉,有人包場了。”突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轉頭時,我看到秦坊站在門口。他對麵前服務生的話充耳不聞,卻大步朝我們走來。
“代總。”他沒有幾份熱情地打招呼,目光卻落在我身上。我的頭皮微微麻了麻,依然能看到他臉上淺淺的印子。他是極愛自己的臉的,被我這麼一打怕是丟光了麵子。可他卻有意頂著這麼一張臉到來,我甚至懷疑他是故意的。
“秦先生。”代寧澤保持著那份禮節,回應他,表情卻不是很好。
“怎麼?跟餘冉一起吃飯?”秦坊一副不懂情趣的樣子,不退反而問。他的唇上揚著明顯的諷刺。
我的頭皮莫名發硬,直覺得秦坊這是有意來鬧場的。
“你怎麼來了?”我不得不問。
他笑了,一笑,更加像妖孽,“你不理我,我隻好找過來了。”
冷汗,從我的背脊滾下來,“有什麼事兒嗎?”
“當然有。”秦坊看了一眼代寧澤,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邪肆,“餘冉,我來是要告訴你,我不在乎你是誰的情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