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冉,請你幫我最後一次,給秦坊再做一段時間的助理吧。”
“這怎麼行!”我想都不想就拒絕。
他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如果你不同意,秦坊就不會接戲,這意味著公司會付一大筆違約金。這戲前期做了不少宣傳,就算公司願意出違約金,秦坊也完蛋了啊。突然換角,誰能接受啊。他一完,我也跟著完。以後,我再想在經紀人這個行業裏混,怕是不可能了。”
“而且,公司明確表示是不可能付這筆錢的,如果他違約,公司也會追究他的責任。他這些年雖然掙了些錢,但根本不夠付那麼高額的違約金。一旦被告,他還得負刑事責任。”
他的話讓我脊背一陣滾冷汗,可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時間不需要多長,隻要戲拍完就好,這段時間,秦坊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對你表白,你就會有很多麻煩。這個結果我早就跟他說了,所以他才一直沒敢跟你表白,他越是在乎你越知道輕重,所以,餘冉,你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我能保證你安安穩穩做完這幾個月。”
所以,風哥早就知道秦坊對我的感情了。我突然想起那天秦坊對我一通表白後跟風哥談了半天,第二天再見秦坊,他對我已經愛理不理了。
我還以為真如風哥所說,隻是跟公司嘔氣,氣嘔完了也就沒我什麼事兒了。秦坊那時是認真的!
所以,這件事裏,我和風哥都有一定的責任。
“我也好,甚至秦坊本人都可以給你做這個保證。”風哥似乎特別著急,甚至當著我的麵撥通了秦坊的電話。他的聲音從那頭懶懶地傳來,“我可以保證。”
他都保證了,我再拒絕便顯得矯情,而且真的要看他們玩完嗎?
風哥看我有心軟的跡象,竟拉住了我的手,“小餘啊,在你看來,秦坊這麼做是偏激不懂事,可你如果知道他的身世就能理解他了。被父母拋棄,被人領養了又退退了又領養,他缺乏安全感,甚至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失望。他所做的一切看似在自我毀滅,實則隻是想保護自己。他挺可憐的。等這部戲拍完了,我會安排他休假,那時他想繼續星途還是做別的,影響就沒有那麼大了。”
他有告訴過我這件事。聽到這裏,我徹底沉默了,最後艱難地點了點頭,“好吧,說好了,戲一拍完我就走。”
風哥開心得差點沒抱我。他離開後,我才意識到一件真正讓人頭疼的事情。這件事,我沒有征求代寧澤的意見。
他已經知道秦坊喜歡我,我再去給他做助理……
大半天我都在想怎麼說服他,頭又泛起了疼。
晚上,我特意給他做了一大桌菜,換了新買的衣服還化了淡妝。一切準備做完後,他回來了。
我迎上去,並沒有如往日般從他臉上看到笑容,他的臉沉得極為冰冷。
“怎麼了?”我問。
他看著我,眸光沉沉。
“發生什麼事兒了嗎?”我再問,越發意識到他的不對勁。他卻徑直走到餐桌前坐下,他並沒有去拿筷子,隻定定地看著那些菜,“餘冉,你做這麼一桌子菜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他竟然猜到了!
我不敢隱瞞,如實把事情說了出來。
他的臉色越發地冰,最後帶著怒火來看我,“繼續給秦坊做助理,你不知道他對你打的是什麼主意嗎?”
“他保證了,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我急急解釋,代寧澤已經立了起來,“你到底是怎麼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的?為什麼這種事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
“我忘了。”我捏著指頭,在他麵前伏低做小。
他冷笑了起來,“忘了?我對你來說如此無關緊要?”
“不是的!”
我的辯解沒能得到他的認可,他轉身朝外走。
“代寧澤!”
他停在那裏,眉間掛了疲憊,“餘冉,如果你叫我是為了告訴我現在去拒絕秦坊,我接受,也會不再計較。如果不是……抱歉,我不想談。”
“可是……”
他從我的可是裏聽到了答案,拉門就走。我急著去追他,他早就進了電梯。我連內衣都沒穿,腳上還蹬著拖鞋,著實不好出門,隻能返回來給他打電話。他卻沒有接。
那晚,他沒有回來。
這是我們重逢後第一次吵架,他的態度讓我感覺前途一片灰暗,數次想打電話告訴風哥,我收回之前的決定,不做秦坊的助理了。
可一閉上眼,就會看到秦坊窮困潦倒鋃鐺入獄的樣子,我辦不到。
雖然戲是代寧澤投資的,但他不是唯一的投資商,也不是出錢最多的。隻是他說服了別的投資商一起參投罷了,代寧澤那兒可以勸服他不要違約金,別的人卻辦不到。
我又恨秦坊又無奈。
晚上等代寧澤等了大半夜,天亮時才草草睡了一會兒。七點多時,風哥打來了電話,說是今天會去拍攝現場,讓我準時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