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臉,總覺得漢姆的笑裏裹著危險,讓人極不舒服。
“漢姆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生意上的事情,都是代寧澤經手,我向來不插手。”我輕聲道。
漢姆點頭,“我知道,不過有些東西跟餘小姐有關,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親自交給您。”他把一個牛皮紙袋遞約了我。紙袋薄薄的,隻有一個小小的東西。我沒敢接,“是什麼?”
“放心,隻是一個U盤,絕對沒有病毒。”他竟還能開得出玩笑來。
我扯了扯唇,疑惑地接過。
“回去,好好看看。”
他特意拍了拍我的肩,眼底清楚地流露出憐憫的光芒。我不知道他在憐憫我什麼,卻已經能猜到,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漢姆沒有停留多久,離去,我傻愣愣地抱著那個袋子,覺得裏頭不是個U盤,而是一顆炸彈,隻要取出,就能抱我炸得粉身碎骨。真的要拿出來看嗎?
“喂,發什麼呆!”秦坊推了我一把,我才意識到該給他補妝了。我的心思全不在補妝上,對著他的臉一通亂抹,自己都不知道抹到了哪裏。
“妝糊我眼睛了。”秦坊發出不滿的聲音。我這才匆忙收手,“對不起啊。”他憤憤地瞪了我一眼,自己搶了東西過去抹起來,“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嗎?”
我搖頭,“……沒事兒。”
“手裏拿的是什麼?”
我忙縮手,“沒……什麼?”
他沒再問,甩手回了燈光下,我把袋子放進車子裏,胡亂之中,連丟在了哪裏都忘了。等到收工,拍攝結束,我把秦坊送回家再去找袋子時,怎麼都找不到了。
或許,被小助理當垃圾清理了吧。我想,竟有鬆口氣的感覺。我不想去探知裏麵的東西,不管是好是壞。就算是天大的秘密,我也願意就此隱藏,不讓它見到天日。
我知道自己這樣未免顯得膽小,但經曆了太多事情,不想再起波折。我沒把漢姆到來的事情告訴代寧澤,連他給的東西都丟了,說出來還有什麼意思?
晚上,我意外地接到了秦坊的電話,除非特殊情況,他是不打電話給我的。隻是,我接電話時,那頭根本沒有聲音,我喂了兩聲,隻當他打錯了,掛掉。
然而,第二天,我卻接到了從警局打來的電話,他打人了。明星打人……我全身的骨頭都嚇損了,好在代寧澤表示他會把事情壓下去,不讓任何人知道。我和他風風火火趕到警局,見到了他打的人,竟是——蘇雨。
“肇事者到現在都不肯說打人原因,我們隻能定性為惡意傷害。”警官無奈地攤開了肩膀,給我們出了一道難題。惡意傷害,秦坊怕是混完了。
我氣得上前狠踢了他一腳,“你腦子被驢踢了嗎?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我隻是太急了,上次秦坊打蘇雨一耳光已經鬧得沸沸揚揚,而且蘇雨拒絕解釋,如今打成這樣,還得了?
蘇雨臉上青一片紫一片,坐在那裏全身發顫,毫無人形,若是被蘇雷霆知道,絕對要翻天。而至於秦坊的前途……我不敢想象。
代寧澤和警官談了一陣子,麵色沉重地走了出來,“屬於惡性事件,如果他不把事情說清楚的話,刑事責任是一定要負的。”
“那該怎麼辦?”我急得眼淚都要滾出來了。好不容易才回複人氣,他又鬧出這麼一出。
代寧澤搖搖頭,轉身走向蘇雨。他低身,和蘇雨小聲交淡著什麼,蘇雨卻隻是一個勁地哭,什麼也不說。
兩個人都這樣,我真是無語了。
“秦坊,你好歹說句話,就算我幫你也要有突破口啊。”我強收住那份怒氣,試著和他溝通。他始終冷著臉,“與你無關。”
最後,我隻能和代寧澤一起將蘇雨送到醫院去檢查。蘇雨進了治療室,我愁眉苦臉地坐在椅子上,想著秦坊堪憂的前程,隻能一陣陣歎氣。代寧澤走過來,輕輕握住了我的手,他無聲地安慰著我,讓我淩亂的心終於找到了依靠。
“代寧澤,秦坊為什麼打蘇雨?”我始終弄不明白。秦坊的脾氣的確不好,但他隻嘴毒,極少動手。可對蘇雨,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不會是因為我吧。”第一次,他就是為我破的例,我突然緊張起來。
代寧澤撫了撫我的長發,“不要亂想,等下我跟蘇雨談談,問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
“嗯。”
眼下,也隻能這樣了。
蘇雨的傷處理完畢後掛了點滴,代寧澤一個人進去了。我百無聊奈,索性下樓給兩人買吃的,買回來時,代寧澤已經出來。
“她說什麼了嗎?”我問。
代寧澤搖了搖頭,“蘇雨始終不肯開口。”
“那秦坊不得在警局呆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