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說什麼安慰她們,隻能默默走出來。以前恨之入骨的人,以各種方式離開,卻一點都不能讓我開心。
方子殷從包裏拿出一個東西來遞給我,“這是我哥讓我交給你的。原本他想親自給你,但又怕你不會來看他,所以讓我轉交。餘冉,幸好你來了,否則我是不會給你的。對了,我哥說,這是他最後能幫到你的了。”
我疑惑地打開文件袋,在看到裏頭的東西時,驚訝得無法言喻。我沒想到這個曾經視我如糞土害我生不如死的男人,會給我這麼一份大禮。
方子殷在一邊抹起了淚水,“他就連生病都在忙這件事,也正因為太過操勞才加速了病情。但他做這事時很快樂,我和我媽都沒忍心打斷他。我媽也特別後悔,如果不是當年那麼貪財,勸他和代嬌嬌好,你們現在一定很幸福,他也不會……餘冉,不要心存愧疚,這是他欠你的。”
離開了醫院,我打電話給了漢姆,要求跟他見麵。他十分意外我竟然知道他的聯係方式,卻表示沒有時間見我。是啊,他的目的達到了,為什麼還要接見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呢?
我並不著急,隻冷冷地笑,“不見我也可以,有些東西交給媒體更有效應。”
他這才不淡定起來,讓一個助理來接我。他現在在美國快活著,助理把我送過去要點時間。我再次去向秦坊請假,他這次沒有這麼爽快,問我理由。我不肯說,隻告訴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秦坊被我氣得不輕,摔了門。
我一個人回了原來住的地方,簡單收拾了兩件東西,等著漢姆的助理到來。這件事,我並沒有告訴蔣正國。
漢姆果然沒有食言,助理在沒多久後到達。他卻要求先看我的東西,我當然不會給他看,表示要見到他本人才能出示。
“他很忙,可不是什麼人騙騙哄哄就能見的。”助理甩起了大牌。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大可以現在就離開。”
助理沒有走。我越是淡定,他越是相信我手裏握著重要的東西。於是,不情願地為了拉開了車門。
我的臂,卻突然被人握住。是秦坊。
“他是誰?你要去哪裏?”他一臉的謹慎。
此時,他不應該在片場拍戲嗎?我驚訝地瞪著他,徹底傻了過去。好一會兒才迸出話來,“你瘋了嗎?讓片場那麼多人等你一個人,還放人鴿子?”
他懶得回答這個問題,隻扯著我不放,“你到底要去哪裏?還有,這個人是誰!”
我甩開了他的臂,“秦坊,這是我的私事,用不著你管!”我不想把他拉進來。此行,是吉是凶,連我自己都不確定。
秦坊扯著車門不肯放,“餘冉,你給我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我疲憊地閉上了眼,“秦坊,你真要是為我好,就好好地去拍戲,我還指望著你這部戲掙錢呢。這是代寧澤派來接我的人,我要去和他見麵了。”
為了讓秦坊放開,我撒了謊。秦坊不太相信地去看那名助理,助理顯然也想快點離開,配合地點點頭。
他不能再說什麼,鬆了手。車子駛離,我看著後視鏡裏一直巋然不動的秦坊,莫名地覺得胸部一陣酸楚。如果這次的事情不能成功,如果漢姆把我滅了口,那麼,我將是最後一次和秦坊再麵。可惜,我連句話別都沒有。
經過數十個小時的奔波,我終於到達了美國,助理把我帶到了漢姆豪華的私人別墅裏。我無心感歎別墅的奢華,隻想快點見到他本人。
漢姆顯然也很想知道握在我手裏的東西是什麼,所以在我到達後不久就回來了。他把我帶進了一間書房,“你帶來的東西最好能讓我感興趣。”
他道,眼裏還有著疑惑。
我平靜地把手裏的東西拿了出來,在他麵前舉了舉,“貴公司的黑幕交易證據,足以毀掉你的摩合,怎麼樣,足夠感興趣了吧。”
他的臉色果然變了,“你從哪裏弄來的?”
“代寧澤在對付你的時候特意留了一手,沒想到竟然管用了。”我沒有說是方子俊給的,因為他曾在摩合工作過一段時間。
“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我把其中一部份遞給他,“你大可以看看,自己做過什麼應該不陌生吧。”他開始翻看起來,此時,我的心了是拎著的。我並不確定這些東西是真是假,有多大的殺傷力。不過,在看到漢姆越發幽深的目光時,我知道,東西賭對了。
“你想幹什麼?”他問。
“我想幹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把king還給蘇雷霆,不管用什麼方法給代寧澤正名!”
他笑了起來,“口氣倒是不小哇。”
我點頭,“誰叫我拿的證據夠硬呢?”
“的確夠硬,不過,如果我把它燒了,你不就什麼都沒有了?”他真的拿出打火機當著我的麵把手裏的燒掉。我急著去跟他爭搶,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