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女伴,順便去輕鬆一下。”
“女伴?”我快給嚇暈了,“你瘋了吧。”要是他身邊站了我這麼一個,不知道會被記者們引出多少故事來。
“你身邊的女孩不少吧,隨便選一個都比我強。”
他把我往外走的身體攏了回去,“今晚沒有記者,隻是一個小型活動,放心吧,沒人會亂猜你跟我的關係的。”
我拗不過他,不得不換上一件上得台麵還算得體又不會讓別人過份猜忌的禮服,他扯掉我的發帶,讓我披了一頭長發。
而後,他帶我上了車。
會場果然不大,到了我才知道,隻是業內朋友舉行的一個小型的交流會。不過,交流的卻不是演技,而是樂器一類的。我一眼便看到了舞台中央的那道影子——蘇沫。
我的腳步一退,本能地想朝後退,秦坊阻止了我,帶著我跟認識的人打招呼。婉清姐也在,笑嘻嘻地看著我們,“餘冉,你好,蘇沫很喜歡你給她做的形象設計,真的很棒。”
我抬頭,看到了蘇沫已經和周圍人等謝禮。在轉過來看到我時,臉色明顯變掉,顯然,她也不歡迎我來的。
她在的話,代寧澤也一定會在吧。我害怕到了極致,指頭都掐了起來,握了滿掌的汗。但我不好逃開,這樣會顯得十分無記,我隻能虛弱地朝婉清姐點點頭,努力扯出一抹笑來。
“婉清姐。”蘇沫直直朝我們走來,跟婉清姐打招呼。婉清姐跟她兩手相握,關係可見不淺。
“沒想到餘小姐也會來。”跟我說話時,她的聲音裏含了不易覺察的敵意。因為對她敏感,所以我聽了出來。我幹巴巴地笑,“是啊。”
“我們正說到你的造型呢,餘小姐的手藝果真不錯吧。”
蘇沫點頭,“的確相當好呢。”
“抱歉,這個造型不是我弄的。”我打斷了他們的話。婉清姐一臉驚訝地看向我,而我清楚地知道,蘇沫用的並不是我的造型。她應該是後來去了別家,重新做過了。
她尷尬地扯了扯唇瓣,“餘小姐做得的確很好,我也很滿意的,但臨時出了點事故,衣服頭發全都濕了,不得不就近找了別的形象設計師。”
其實我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事故發生。蘇沫也在怕,以至於我給她做的發型選的衣服都像巫婆的咒語,讓她無法安寧。
如果是我,也會和她做同樣的決定。
我假裝什麼都沒看出來,保持沉默。
“哦,原來是這樣。”她的解釋緩解了我們兩人間的尷尬,婉清姐並不知情,卻鬆了口氣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不喜歡呢。”
“怎麼會?我向來相信婉清姐的眼光。”蘇沫討喜地道,低頭看了眼表,眉目裏有明顯的擔憂。
“代先生還沒來嗎?”婉清姐直白地問,眼裏閃著曖昧,“你們兩個啊,一會兒不見就這麼想了?”
蘇沫故作嬌羞,“看您說的。”
兩人的說笑落在我耳裏卻跟利劍一般,而我更因為代寧澤會來坐立不安,幾乎粗魯地從秦坊的臂間抽出自己的手,“抱歉,失陪一下。”我像逃兵一般失魂落魄地跑向門口,根本不管自己落在他人眼裏會有怎樣的狼狽。
“餘冉!”秦坊追了過來,拉我。我狠狠甩開他的臉,“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包括白天故意把晰晰放進工作室去,你知道她會來對不對,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坊的臉變了幾變,“放晰晰進去我沒有別的意思,是真的很忙,不過,今晚我的確是故意帶你來的。你不是對他念念不忘嗎?”
“我對他怎樣還輪不到你來插手!”我不客氣地用最難聽的話來打斷他,而後往外衝。外頭,一個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來,華光閃爍,氣勢非凡。
代寧澤!
我沒想到會這麼巧,就這麼碰上了。我該走後門的。
怕他看到我,我本能地退一步,後頭的人拉了我一把,我落進了不知誰的懷抱。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我像抱著救命稻般緊緊抱住對方,把自己移到最裏頭,盡量讓那人的身體擋住自己。
耳邊,我聽到有人在打招呼:“代先生。”
不絕於耳。
我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我,此時隻想就此消失。
“寧澤,你終於來了。”是蘇沫的聲音。我看到一片裙裾從眼底劃光,停在了一雙錚亮的皮鞋麵前,“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怎麼會。”代寧澤應著。
“哦,你們可別太恩愛了,我們會受不了的。”
有人開玩笑。
代寧澤笑了起來,他的笑狂肆而大方,不似從前。我記得從前的他總是微微而笑,眉底無限溫柔。
五年,能改變很多啊。
“謝謝先生,她喝多了。”好久,我聽到秦坊的聲音,然後我被從那人懷裏拉出來。秦坊壓著我的臉,把我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