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我還是不愛你。”我硬著心腸道,知道自己再一次傷透了他的心。
他臉上果然顯露出了受傷的表情,好久才輕問,“晰晰呢?晰晰不管了嗎?”
“晰晰是代寧澤的親生兒子,他不會對孩子怎麼樣的。”我的心,此時如同刀割。
“你並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晰晰對你有多重要,我比你更清楚!”秦坊的眼睛突然亮起來,一把握住了我,“是不是有誰給你打了電話說了什麼?”
我閉了眼,無法再吐出一個字來。
他迅速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對著那頭吼,“該死的,你們都說了什麼?不管你們要怎麼辦,都不要惹我的女人,聽到了沒有!”
我用力搶走他的手機,掛斷,“秦坊,你聽我說!”他怔怔地看著我,因為我的臉上已經淚水連連。我壓下了頭,“如果你一無所有了,就算和我結婚也要不回晰晰,你明白嗎?”
這話將他徹底壓垮,他的背都縮了下去,變得極其無力。
“所以就維持現狀吧,晰晰的事,我會想辦法的。”我不敢再看他,怕自己會心痛。
我將秦坊帶去了機場,給他買了回去的票。他走的時候連聲再見都沒有跟我說,顯得十分頹廢。我心裏壓著難受,剩下一個人時成倍地擴張,秦坊走了,小家夥要不回來,我真不知道怎麼辦。
我甚至買了把水果刀打算結束自己的一生,卻在最後關頭停了手。如果我死了,小家夥想見我怎麼辦?我把水果刀扔得遠遠的,回了家。
秦坊並沒有離開。
這件事,我是三天後才知道的,透過一通陌生電話,“秦坊涉嫌故意傷害,已經關到了警局,你過來一下吧。”
我覺得一定是遇到了電話詐騙,甚至想嘲笑對方一下,不過,當我打秦坊手機時,接電話的卻是代寧澤。
“他打傷了我,現在在警局。”
我蒙了,好一會兒才猛然跳起,直奔警局而去。到達門口,我看到了代寧澤,他的手腕上掛著紗布,分明受了傷。他被一群人簇擁著走出來,在經過我時,目光不曾落下,高調得就像太陽神。而我,落在他麵前,塵埃都不如。
我無心管他,快步進了警察局。秦坊果然在裏頭。
他的頭發亂蓬蓬的,不複平日的光彩,額頭上貼了個創口貼。
“怎麼會這樣!”我撲過去問,喉嚨發哽。他在看到我時由驚訝轉變為難堪,轉開了臉,“為什麼叫她來?”
“這是我當事人的意思。”對麵的人道,是代寧澤的律師,“你犯了這麼大的事,她理當知道。”
“跟他無關!”秦坊吼起來,情緒激動。我拉住了他,去看律師,“到底發生了什麼?”
律師冷冷地陳述,“他開車企圖撞死代先生。”
秦坊……竟然要撞死代寧澤!我嚇得臉都白了,如果罪名成立的話,這可是大罪啊。
“秦坊,你……”我幾乎說不出話來,隻用力握緊了他的臂,傳達著不敢置信的情緒。秦坊閉了眼,眉宇微顫,“如果他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跟你爭晰晰了。小冉,我該再猛一點的。”
“你瘋了!”我狠狠捶打起他來,“這麼一撞足以毀掉你一生,你還要怎樣!要了他的命你也會沒命的!”
他由著我捶,巋然不動。我打累了,最後隻能將他抱緊。秦坊,這個曾經帶給我那麼多麻煩的男孩,如今卻為了保護我和孩子而不惜毀掉自己,我該說什麼?
“對不起。”他輕輕握著我的手。
我要的不是他的對不起,隻有他的安好啊。雖然沒有把他當過愛人,可他在我心裏永遠是最親的人。我不能讓他坐牢啊。
秦坊被帶走後,我才敢跟律師交談,“你們想怎麼辦?”
“當然公事公辦。”
律師的話讓我絕望。
“按照法律規定,就算代先生不要求重判他,一年以上徒刑是逃不過的。”
我覺得通體生寒,一個藝人的生命力本就脆弱,如果再被關上一年……不敢想象。
“不過,代先生的意思很明確,要不計一切代價,判他三年以上。”律師的話將我推向了更深的深淵。
代寧澤,冷血無情,再次讓我見識到了。
“可以……讓我見見他嗎?”我指的是代寧澤。一個想法在我心裏成形,雖然若成真我會生不如死,但也好過讓秦坊代我受過。
律師打了個電話,片刻後對我點頭,“代先生有十分鍾的時候,他讓司機來接您。”
我點點頭,艱難地邁步走出去。
司機果然留在門外,上車後沒多遠就停在了一處會所門口。
“代先生正在跟人談公事,你在外頭等著吧。”他把我安排在會所的一個小包間裏。我在那兒一等就是幾個小時,再見代寧澤時,天上已經星星點點。
代寧澤被人簇擁著走出來,在看到我時,周邊的人紛紛流露出好奇的表情卻轉眼消散。那些人跟代寧澤道別,禮節周到中透著敬畏,最後剩下的隻有蔣正國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