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願意在他麵前低頭。”我就知道,他向來倔強,怎麼可能答應這事?那一刻,我突然憤怒起來,指著他便罵,“可以啊,你不和解,你要是不和解,我們就一刀兩斷,將來你成什麼鬼樣子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永遠都不會再見你!”
我把自己賣了才得以來救他,天知道“情婦”那兩個字在我心中代表著多大的屈辱,如果我父母泉下有知一定會氣得從地底下爬起來扇我耳刮子的。我邁出的這一步可謂是遺臭萬年,他怎麼就不理解。
我氣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的這一罵反倒讓他癟了下去,好久才拉拉我的衣袖,“不要這麼生氣嘛。”
我能不生氣嗎?
扭開臉,我不願意去看他。
他最後隻能無奈地點頭,“好,我去和解。”看得出來,他有多麼的不情願。因為我,他去撞人,如今又不得不低下桀驁的頭顱跟代寧澤道歉,我知道,我欠他很多。
秦坊鬆了口,一切就好辦起來,雙方律師尋了個合適的時間,秦坊去了代寧澤的居所向他道了歉。事情,算是圓滿結束。
秦坊雖然經曆了這些事,好在並沒有外傳,他很快就能回到拍攝現場去,繼續他的演藝之路。我很開心,一路將他送去了機場。
到了機場,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小冉,跟我一起走吧。”
我心裏發酸,卻依然笑嘻嘻地抽開手,“你忘了嗎?晰晰在這裏啊,我當然要守著他啦。”
“代寧澤真的是因為晰晰才願意放過我的嗎?”這個敏感的孩子,總是不願意相信我的話,我不敢看他的眼,誇張地點頭,“當然了,要不你覺得現在還有什麼能打動他的?我嗎?我於他怕是再也不願意沾染一下了吧。”
“他沒有資格碰你!”他忿忿地表示,總算被我勸上了飛機。當他的背影消失時,我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我騙了對我幫助最大的親人,他將來要是知道一定會很生氣的吧。
回到醫院,我的心情始終不好,強打著精神進了小家夥的病房。小家夥卻不在,屋裏坐著代寧澤。
我心裏一急,“晰晰呢?”
他臉上一片冷意,“你還有時間管晰晰?”
“說的是什麼話,他是我的兒子,怎麼可能不管!”我氣得吼了起來。
他立起,身上一片清冷,“為什麼我覺得,有了秦坊你可以什麼都不要了?是不是還打算跟他雙宿雙飛,永遠離開這裏了?”
“說得什麼鬼話!”我氣短地應著。雖然我沒有這個想法,但秦坊確實提出過。
“你最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現在的你不宜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這一次,我不會追究,但若再有下一次,你就永遠都不要見晰晰了!”他冷酷無情地宣布著,而後抬步走了出去。
剩下我一個人在原地不停地打顫。見不得光的身份被他提及,真是無地自容啊。直到護士來叫我,說出院手續已經辦完了,我才機械地下樓。晰晰在車子裏朝我揮手,一張小臉明亮歡快。
我的壞心情終於得到緩解,快步朝他走去。拉開車門坐上去,才發現代寧澤坐在另一邊。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凝固,我默不作聲地倚著邊框,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小家夥左看看,右看看,還是第一次父母雙全地坐在這裏,他顯得特別興奮,小臉蛋都飛起了陽光。因為這個,他對代寧澤的懼意都淡掉,甚至仰臉去打量他。代寧澤輕輕將自己的掌壓在他頭頂,他也沒有拒絕。
代寧澤的臉色終於緩下來,唇勾了勾,勾了一抹像笑的東西。我此時才發現,從再見到現在,他似乎都沒有笑過。
代寧澤把我們帶回了A市,而且讓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把我們安排在原來的別墅裏。我曾來這裏找過他,不是說賣掉了嗎?難道他又買了回來?
這買回來是為了什麼?專門用過去來羞辱我,刺激我的?我理不清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卻也知道,像他們這樣的人物,買賣一棟別墅是極其簡單的事情。
小家夥跟我住在一起。
我原以為他至少會帶著小家夥去見蘇沫,培養一下感情,但他並沒有這樣做。不過想想就能明白,蘇沫現在懷著孩子,一定不想見到小家夥吧。代寧澤這樣安排,無疑用另一種方向表現出了對蘇沫的無微不至。
我小小地感歎了一下,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去嫉妒或是怎樣,便沒有再去想了。代寧澤並沒有讓我履行情婦的義務,至少剛回來的這幾天是如此的。他極少出現在別墅裏,幾乎幾天見不到一次,偶爾過來,也隻是陪著小家夥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