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很難受,也明白那天蘇沫到來時明明那麼生氣卻沒對我怎麼樣的原因了。她根本無需對我怎麼樣,因為代寧澤永遠也不會正眼看我了。
聽到他給蘇沫打電話是第二天的早晨,我做好了早餐本想叫他一起吃,沒想到會撞到他在打電話。他那溫柔的語音差點讓我以為回到了從前,不過在看到他手裏握著的電話時明白過來,能讓他這麼對待的,隻有蘇沫了。
蘇沫,用陰謀和手段獲取了最後的勝利。
我的心口一陣陣泛酸,卻隻能用力壓下。他掛了電話轉身回來,剛好看到呆立在原地的我。他的目光冷了一冷,大概怪我不該偷聽他們之間的談話。我隻能歉意地點頭,“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想來問你,要吃早餐嗎?”
他目光一緊,那銳利的弧度幾乎能將我殺死。我隻是不小心聽了他的電話,如此而已啊。他一個字不跟我說,越過我就走了出去,連腳步聲都踩出了對我的厭惡。我無奈地聳了聳肩。
下到樓下時,屋裏早沒有代寧澤的影子,餐桌上隻有小家夥一人。他朝我聳了聳肩膀,顯然在告訴我代寧澤並沒有接受我的好意,連我做的早餐都沒肯賞臉嚐一下。我走過去,看著為他準備的那一份,隻能自嘲,“今天媽媽不用做中飯了,又省了一項工作。”
然而,我發現小家夥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著我。他的眼光刺傷了我,我差點滾出眼淚來。
“放心吧,不管什麼時候,我不會不要你的。”小家夥似乎意識到自己過分了,安慰我道。真是我的小家夥啊,我恨不能抱著他親幾大口,高興過後,又是心酸。
我和他,又能在一起多久?代寧澤隻給了我三年時間,三年,一千多個日子,一過,我們就要天各一方了。我沒敢說給他聽,怕他難受,隻悶在心裏。
代寧澤自那天出現過後再次消失,我繼續開著線上工作室,現在基本上能保證每天有一單生意可做了。我的小荷包終於鼓起來,也不再那麼無聊。我時常在想,我和代寧澤保持著這樣的距離也不錯,井水不犯河水,不用痛也不用彼此傷害。
讓我沒想到的是,秦坊的經紀人再次打電話過來跟我找秦坊。
“他不是在你們劇組嗎?”自從上次後,我沒有再見過他,他也沒有跟我聯係過。我知道那麼驕傲的他會願意跟代寧澤道歉,多少因為我,但卻傷害了他的自尊,便也沒敢給他打電話。
“他不在。”經紀人聲音裏透著急切,“昨晚任若瑩來找過他,兩人談了一些事……關於你的,他生了好大的氣,後來就離開劇組了……”
我的心一陣泛涼,這個任若瑩又幹了什麼好事!
無心去找她算賬,我急著把秦坊找回來。我去撥他的號碼,是通的,卻沒有人接聽。我不停地撥,不停地撥,直撥到深夜那頭才有人回應。
“秦坊,你在哪裏!”我急得不行,出口就問。
然而,回應的卻並不是他本人。“您好,您找的秦先生喝醉了,現在在天希酒吧。”
我不顧一切衝出去,盡管對方給了地址還是滿城裏翻了好久才找到。那家天希酒吧的位置實在太偏了。不過,卻在A市。秦坊已經回來了為什麼不跟我聯係,還有,任若瑩到底對他說了什麼?
我猜測著,心亂成一團。
在一間光線暗淡的包廂裏,我終於找到了秦坊,他已經醉得不成人形,那張妖孽的臉也失去了光澤,白得讓人心疼。他的下巴愈發地尖了,整個人都瘦脫了形。這個混蛋,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過自己啊。
工作人員看到我來,終於鬆了口氣,把秦坊丟給了我。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秦坊,醒醒。”
秦坊不肯睜眼,眉間蹙緊,擰滿了某種痛苦。沒辦法,我隻能請工作人員幫忙,將他送上出租車。
該將他送到哪裏去?
代寧澤的別墅我沒膽量帶他去,便隻有酒店了。
我找了一家幹淨保密性還算不錯的酒店將他送了上去,沒敢登記他的名字,和前台說了半天好話才免強同意用我的身份證登記。把他放在客房的床上時,我滿身是汗,其實秦坊並不重,相反,輕得可怕。初步估測,可能不到一百斤。一米八的男人連一百近都沒到……我心裏一陣發慌,突然害怕他真的去抽了毒品。不都說吸毒的才會這麼瘦嗎?
我對了他好久,他醉了,也不可能給我答案,隻能等到明天了。我給他脫了鞋把他放到床上,去浴室擰了個毛巾給他擦臉。醉了後的他乖巧得像個孩子,由著我揉圓搓扁。
弄完這些,我要走,前台卻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