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真囉嗦,明明每次吃飯都比我慢。”小家夥極不給麵子地點透,傾刻間把我的光輝形象毀盡!真想拎起他打幾個屁股!
小家夥卻果然迅速解決了自己的食物,晃著小短腿從椅子上退下。這個過程中代寧澤有心要幫他,他大氣地揮手,“我是男人,不用人幫,隻有女人才要別人關心!”他特意看了我一眼,這話是指我的,而且也是他的口頭禪。我算是給他毀到徹底,又尷尬得要命。
前來接他上學的老師到了,他快速跑過去背起書包連我想送一程的機會都沒給,轉眼消失在校車裏。
唉,兒子大了可真是……
我咬著唇,發現隻剩下我和代寧澤兩人時,更加不自在了。代寧澤卻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般,繼續優雅地用著早餐,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貴族風範。我隻好反頭埋進碗裏,裝做對外事一無所知。為了拖延時間,我吃得特別慢,代寧澤不久之後也放下了碗筷。
以為他會離去,他卻坐在位置上沒有動。手機,響了起來,是我的。原來客人在線上等不到我的回應直接打電話過來了。我硬了硬頭,最後選擇了關機。雖然代寧澤沒有說什麼,但用了他的別墅還當著他的麵接待客人是不對的。這點自知之明,我一直有。
他不走,我也不好再裝烏龜下去,索性幾口將早餐扒光,起身收拾碗筷。他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直到我把碗全都洗掉。我尷尬地抹著雙手,也不好趕人,心裏卻想著待會怎麼對客人解釋自己的怠慢。
“既然晰晰去了學校,就到公司去上班吧。”他突然道。
我猛然間張大了嘴,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讓我去他的公司上班?“不用了!”下一刻,我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情婦去金主的公司上班,我還沒有這個膽量。
“還想做你的形象設計,把我的房間弄得亂七八糟?”他陰下了臉,不客氣地問。啊,他讓我去上班原來是因為這個。意識到這點,我十分不好意思,“我以後不做便是。”
他聽了不僅沒有鬆開眉宇,反而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我又驚又怕,無力地摸著後脖根,這樣還不行麼?
“搞清楚你的身份,現在的你沒有說不的權利!”他不客氣地道,半點麵子都不給。當然,我成了他的情婦自然也沒有什麼麵子可言。雖然不舒服,但我還是咬著唇艱難地點了點頭,不再吭聲。
“明天去報道。”他留下這麼一句話大步出了門。門外透進來強光,將他的背影籠罩,悠遠而冰冷。我在原地站了好久才記得跟客人解釋的事,急急忙忙轉了身。
雖然不情願,我還是必須去他的公司上班。不過,在我換上衣服時突然想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我不知道他的公司在哪裏。
想來想去,隻能給他打電話,將實情相告。他聽到我的話足足沉默了三分鍾,最終狠狠吐出一聲,“餘冉,你可真是好樣的!”即使隔著不算短的距離,我還是被他的狠話衝擊得脊背一陣發涼。
“我讓人來接你!”好在他沒有繼續說什麼狠話,也沒有懲罰我的意思,隻是簡單地吐出一句話來便掛了電話。果然沒多久,便有司機到來,將我送去了寰宇集團。我此時才發現,原來代寧澤又將公司遷回了世代集團所在的地方,不過以前的世代集團已經被一棟高樓取代,那樓高得我仰頭數了好久都沒有數清終究有幾層。
司機也沒說讓我上幾層便離開,留下我一人在樓下躊躇,反反複複徘徊了好久,最後連前台小姐都看不下去了。
“請問這位小姐,您有什麼事嗎?”
我隻能如實相告,“我是來工作的。”
“新員工嗎?請問您是哪個部門的?”
哪個部門,如果知道我就不用這麼徘徊了。
“得找代寧澤才能知道。”我老實道。前台小姐的臉色頓時多變,“代總很忙,不管員工分派的事。”她看我的眼神有了另一種變化,顯然把我當成那種試圖通過不正當手段爬上他床的人。
我該如何解釋?
“主要是,是他讓我來的。”
我並沒有撒謊,前台小姐卻哼哼了一聲,顯然把我當成了騙子,“每天以各種理由找代總的人很多,但除非有預約否則不能跟他見麵。抱歉,小姐,您還是回去吧。”
我一再強調自己真的是代寧澤讓進來的,前台小姐就是不動心,“請問您是代總的什麼人?他以什麼理由讓您上樓?”
我愣住了。
什麼人?情婦?
這種話打死我也說不出口。
孩子的父親?
這不是要給代寧澤製造大新聞嗎?代寧澤要是知道我說了這種話,鐵定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