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你?”蔣正國在原地轉了兩圈,轉身去了書房。裏頭傳出劈劈呯呯的聲音,片刻他拿出一疊紙來啪一聲扔在我麵前,“看清楚了,這是我們的人從瑞士賬戶調取的資料,所有的錢都劃在這個賬戶上,身份信息是你的!”
我低頭撿起那些資料,不敢置信地看著上頭一長串的數字和我的名字以及一切跟我相關的身份信息。為什麼我擁有這樣一個賬戶自己卻不知道?
我沒有去過瑞士,更對那裏的銀行信息一無所知,這個賬戶又是怎麼開出來的?
“我沒有開過這個賬戶,也沒有得到過這麼一筆錢。”不是我做的,怎麼可能承認?蔣正國隻冷冷地瞪我一眼,顯然還是不願意相信我。知道他對我成見已深,我轉身走出去。身體,忍不住顫抖,到底是誰,拿了我的資料偽造了這麼多信息,最後把代寧澤害得那麼慘?
我想不出來,最後能想到的隻有去找代寧澤解釋清楚。
七打聽八打聽,我打聽了好幾次才得到了個隱約的消息,代寧澤住回了代宅。那座宅子給了我極不好的回憶,但我還是決定去那裏找他。
一路驅車,總算到了代宅。這座宅子沒有因為年代的久遠而顯頹敗,反而愈發朝氣蓬勃起來。我忍不住想起當年和代寧澤攜手共進,和代嬌嬌,方子俊鬥智鬥勇的事情。那時候雖然凶險,但因為心中有愛,一切都不覺得艱難。
“餘冉?”正當我要按門鈴時,背後響起了聲音。我回頭,看到了蘇沫。她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驚訝,勾起了唇角毫無隱藏地嘲笑著我,“在這裏看到我很奇怪嗎?”
她是代寧澤的妻子,出現在這裏自然不奇怪。
我搖了搖頭,怪自己昏了頭,來之前都沒想清楚會碰到蘇沫。小三找上元配的門,這將是怎樣的挑釁,蘇沫能放過我嗎?
果然,蘇沫冷起了臉,“我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敢上這兒來找寧澤。”
“抱歉,我找他隻是有些事想問清楚。”
“什麼事?我是他的妻子,有什麼就直接問我吧。”她揚高了下巴,輕易將我壓入塵埃。是啊,她是代寧澤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在她麵前跟跳梁小醜無異。
“我想跟他親自談。”我低語著,半點底氣都沒有。
蘇沫不客氣地哼哼了起來,“你有這個資格嗎?”
“張管家,這裏有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還不快把她趕出去?”她對著裏頭喊起來。
張管家張了張嘴,似乎要打招呼,但最後還是應了一聲“是”,轉身叫來幾個保安。我認得這個張管家,在父母過世後我曾來找過代寧澤,就是他告訴我代寧澤要和蘇沫結婚了的。
“這位小姐,快走吧。”他走過來時,帶了幾份不屑,“再不走,我們就得帶你上派出所了。”
我隻能退出來,看著蘇沫扯高氣昂地走進去,心裏了陣陣地發悶。但除了發悶我還能怎樣?這裏是她的地盤,她想怎樣就怎樣。
代寧澤不願意見我,我便沒辦法再見以他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裏卻急得很,事情不說清楚,代寧澤便會恨我一輩子。我不想被一個人這麼恨著。
我閉眼想了很久很久,但想到張管家那張不可一世的臉時,突然眼前一亮。派出所,對,派出所!
因為想事情想得太投入,我根本沒有發現,蘇沫進了代宅後不久又出來了,管家對她客氣卻不親近。
那晚,我做了一件出格的事,就是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然後跑到派出所去說我迷路了。看著酒氣衝天的我,幹警們一陣陣搖頭,最後不得不問我聯係人的號碼。我報了代寧澤的。
才報完,我就一屁股跌在地上,怎麼都爬不起來了。喝醉酒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隻敢覺胃裏一陣泛騰,還沒爬到洗手間就吐了,吐得滿地都是,工作人員都用嫌棄的目光看著我。
吐完了,我略略清醒了些,看著自己吐的那一地髒汙,很想找個地方隱藏起來。
“代總?”疑惑的聲音響起,代寧澤到底還是來了,但已經到了下半夜。我是等到小家夥睡著了後才出來的,出來時怕他出什麼事,專門給他配了電話手表,而且窮牢牢拽著自己的手機不敢錯過任何電話。
“這位是……”工作人員看一眼喝得大醉的我,再看一眼代寧澤,臉上全是驚訝。他顯然沒想到身為醉鬼的我的聯係人會是他。
我晃著身子朝他走過去,身子不穩,倒在他懷裏將他緊緊抱住。他什麼表情我不知道,隻覺得他的身體繃得異常地緊。
他要把我帶出警局,我卻抱著他不肯鬆,“代寧澤,好難受啊,為了見到你我可受了大苦了。”醉後頭痛眼睛酸,身體哪個部位都不舒服,我委屈得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