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他不用去學校,所以才會和我們一起吃早餐。
“爸比,可不可以每天都跟我們一起吃飯啊。”小家夥張嘴問道,他對代寧澤越來越依賴了。代寧澤摸了摸他的腦袋,回應的是滿麵的溫柔,卻沒有點頭。
“那個……孩子一個人呆在宮宅挺孤單的,要不讓她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吧,熱鬧些。”我試探著提議,是真的覺得兩個孩子在一起會更有意思。
代寧澤卻搖了頭,“不用了。”對我時,語氣完全不似對小家夥,冷冷淡淡的,都能下出冰雹來。他這樣子,反顯得我別有用心,我委屈地扁了扁嘴,“別亂想,我隻是單純地從兩個孩子的角度出發,沒有別的意思。”
“在你這兒,我有亂想的必要嗎?”他突兀地回敬我一句,語氣十分衝撞。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他,隻能閉嘴,他似乎也沒有了味口,放下碗筷上了樓。
他的冷淡讓我十分難受,事情都查清楚了,當年他的破產跟我無關,為什麼還要這樣子。我也跟著放了碗,隨著他上了樓。他並不管我,當著我的麵解下衣服,換上襯衣,然後低頭扣扣子,理衣袖。
盡管我就在他眼前,卻像個隱形人一樣。他換完衣服越過我就要走,我伸手將他的腕握住,“代寧澤,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嗎?”
他冷淡地看著我,“想談什麼?”
我的眼睛泛起了紅,因為他的冷漠,“如果……如果你真的這麼不待見我,那麼可以提前結束一切,我可以離開,至於……晰晰……”我不知道該怎麼決定了。
代寧澤猛然將我的手甩開,甩得我一陣生痛。下一刻,他用力握住了我的腕,捏得我的骨頭都要碎掉,“這次,連孩子也不打算要了嗎?餘冉,為了離開我,你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啊。”
他的話激得我眼淚直流,長久以來積聚的火氣再也無法控製,紅著眼就衝他吼了起來,“我承認,最初是我離開的你,可代寧澤,你也公平一點,我有找過你,是你放棄了我啊。為了找你,我甚至搭上了自己的父母,他們……”我再也說不下去,捂著臉任由淚水滾落。
父母的死成了我一輩子的觴,我能想象得到,當時他們是懷著怎樣絕望的心情回來的,所以才會在死前讓我發誓再不去找代寧澤。
“什麼意思?”代寧澤看著我哭著蹲到了地上,極為疑惑地問。我想到父母的死,再無心跟他說話,隻一個勁地抖動著肩膀。代寧澤把我強拉了起來,“說清楚,餘冉,你給我說清楚!”
“要怎麼說清楚!難道你沒有見到我的父母,沒有跟他們說不要再去找你了嗎?就算如此,我還不要臉地找上你的門,可你把房子賣了,還讓人告訴我你要訂婚了,甚至連我跟你解釋的短信都沒有回複!”
“你給我發過信息?”他的話明顯遲緩,帶著疑惑。我扭開了臉,“或許,那種無關緊要的信息,你早就忘了吧。”
“我根本沒有收到過任何來自你的信息。”他的語氣那般篤定,甚至握痛了我的肩膀,“你什麼時候發的信息,告訴我!”
“五年前的三月十三號。”說也奇怪,那段時間的日期,我每一個都記得那麼清楚。代寧澤壓了壓眉,“那段時間我在生病,至於手機在哪裏,不太清楚。”
“而你的父母,我也沒有見過他們。”
“怎麼可能?”如果沒有見麵,我父親怎麼要我發那樣的誓。
“代寧澤,你不會是在騙我的吧。”
“我有騙你的必要嗎?”他的反問讓我啞口無言。
“所以……你並不知道我和秦坊其實一直什麼都沒有?”
他的眼睛忽然一亮,“你和他……”上次我也跟他說過,但他大概對我早就心灰意冷,所以並未在意。此刻,他的表情卻完全不同,眸光裏甚至閃出了驚喜。
我尷尬地轉了頭,“當然,我跟他永遠都不可能的,這漫長的五年足以證明一切。”如果真要跟他有什麼,五年裏,什麼都發生了。
他突然傾身將我摟進了懷裏,“冉冉。”
有多久沒有聽到他這麼親熱地稱呼我了?心口無盡地顫抖著,燙成了一團。“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不一見麵就跟我說清楚一切,為什麼要讓我誤會這麼久?”
我也極度委屈,“可你也沒跟我說和蘇沫並沒有結婚啊,害得我以為你們……”
“我也沒有跟你說過我們結了婚。”他不客氣地提醒。
“可蘇沫說了……”我委屈極了。
代寧澤氣得來揉我的頭發,“餘冉,我發現你有一個大毛病,就是寧肯相信別人也不願意相信我。”
“你要是開口,我當然相信你了。”可惡的是他從頭到尾都不解釋,害得蘇沫有了可趁之機,在我們之間掀風掀浪,才使得我們的誤會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