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也沒有再過問,如今看蔣小漁這樣子,八成蔣正國沒有看上她了。我隻能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晚上,小家夥吵著要一家人出去吃飯。代寧澤略為考慮了一下便同意了。我們一家三口手牽手走進高級餐廳,小家夥鼓著個大眼睛,左看右看,看得最多的還是我們交握的手。
他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所以直到走到餐廳裏都不肯鬆開。我們這手牽手的樣子,不知道贏來多少羨慕的眼光,代寧澤的眉間染著柔柔的光束,看看我看看小家夥,唇畔間全是滿足。
這份和諧一直維持著,直到——碰到了楚風冷。
他大概也是來吃飯的,臂間挽著一個女子,不是上次那個,但也美麗稚嫩,我注意到,那女孩眉眼間有蘇沫的影子。
看到我們,他的唇角歪起了諷刺的弧度,目光轉回了代寧澤臉上,“此時沫沫正躺在美國的醫院裏,孤苦零丁一個人,你去帶著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吃著飯,吃得下去嗎?”
“蘇沫生病了?”代寧澤微微一驚,顯然事前並不知道。
楚風冷唇上的諷刺更加濃重,“怎麼?你還記得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叫蘇沫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可是為了你可以不要命的啊。什麼時候打算回去看看她啊,還是準備讓她繼續一個人呆在醫院裏啊。哦,她的腦部血管再次破裂,差點就沒命了,代寧澤,她這病是因為你吧。”
代寧澤的臉白了白,沒有否認。
“我會過去看她的。”他道。
楚風冷將那雙淡漠的眸子移到我們臉上,滿麵的不屑,“準備帶著他們一起回去?”
代寧澤不語,顯然默認了。
楚風冷的唇都扯得繃了起來,“代寧澤,你這不是去探病,而是去示威,你想沫沫死得更快一些!”
他口口聲聲叫蘇沫為沫沫,顯見得對蘇沫的感情是深厚的,我有些擔憂地去看代寧澤,他始終平靜,“我和餘冉在一起的事已成定局,她必須接受。”
“接受?你打算讓她接受多少?當年你說要複仇,不能馬上和她結婚,她接受,你後來將她拋棄愛上了另一個女人,她也接受,代寧澤,你還是人嗎?”
他的忿忿不平讓我不能冷靜,顯然,他的話有失偏頗,我不得不出聲,“代寧澤對她一直都很忠誠,之前跟我隻是逢場作戲,他從來沒有向我示過好。而且代家毀掉之後他就跟我分開去娶蘇沫了,是蘇沫主動把位置讓出來的。”
“這兒還輪不到你插話!”楚風冷霸道無比地來吼我。我氣得挺直了腰杆,“我隻是據實而言。”
“是嗎?代寧澤?”他把臉複轉到了代寧澤那邊。我知道,他就是有心利用代寧澤的內疚心裏達成自己的意願。
“楚風冷,你不用逼他,這些事去問問蘇沫不都全清楚了?代寧澤是負了蘇沫還是傷了蘇沫,亦或是蘇沫不擇手段傷了其他人,你該去問問她本人,如果她還有一點良心的話,會告訴你真相!”
“我不管她負了誰,總之,她不能受傷,不能難過!”
好囂張的口氣啊。我甚至有些羨慕起蘇沫來,竟然有這樣一個人願意為她黑白不分。
“都是人,都是平等的,她能傷人,為什麼不能受傷害?正如楚先生您一樣,不把別人的命看在眼裏,別人又怎麼會把你的命看在眼裏?”
“閉嘴!”楚風冷像被惹怒了的獸,低沉沉地吼著,長指在我麵前劃過,“你信不信我馬上就能要了你的命!”
代寧澤將我迅速拉到背後,臉上雖然平靜但指頭卻把我捉得緊緊的,“她隻是個女人,有必要興師動眾嗎?楚風冷,有什麼你衝著我來就好。”
楚風冷聳了聳肩膀,“我不管她是不是女人,讓沫沫難過,就得付出代價!”
“你三翻兩次設計她,她已經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代寧澤不卑不亢。
楚風冷哼哼了幾聲,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卻終究沒有提我打他的事。這種事,若說出來隻會丟他自己的臉,但我知道,內心裏,他是恨不能把我剝皮抽筋的。
那天,代寧澤到底是怎樣把我從他指下救出來的,我一時好奇起來。
“代寧澤,別跟我鬥,你不會是我的對手的。”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吐出這一句,指頭在代寧澤的肩上碾了碾。代寧澤巋然不動,他抬步,走遠。
對話,就這麼結束了?
我驚訝地看著楚風冷的背影,骨頭裏莫名地泛著寒。這個人可是一個連法律都不怕的人啊,到底,他怕什麼,到底,要怎樣才能將他製服?
“走吧。”代寧澤輕輕拍了我一下,道,領著我們走向餐桌。小家夥一雙大眼眨個不停,大抵看到我們兩個表情都不好,沒有問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