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點頭,哦了一聲,“真相就是,你父母前來找代寧澤,要告訴他你對他是忠誠的,你和秦坊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你好像身體還不好。我可好不容易才把你趕跑啊,而代寧澤又因為找你快要瘋狂,我不能讓他知道這一切,因為他知道了就會把你接回來,我就什麼也沒有了。所以,我要你母親閉嘴,去打她的臉,你父親跑過來保護你母親,推倒了我。他們打聽到了代寧澤在醫院,要去醫院找他……”
“我氣瘋了,我不能讓代寧澤知道這些事……我跳上車,朝他們狠狠撞了過去。你母親最先發現我的動機,試圖推開你父親,我從她身上狠狠碾了過去……咯咯咯……你母親滿身是血,流了一地,你父親嚇得眼都直了。”
“我把車子轉身,對著他撞,將他撞得飛了起來……咯咯……他還沒有死,我告訴他,不管誰接近代寧澤,接近一個死一個……咯咯咯……”
蘇沫笑得那般瘋狂,邊笑邊翻著白眼,她身上的器械發出巨大的警示音,我卻已完全聽不見。這就是真相嗎?這樣血淋淋的真相,她竟然能笑得這麼開心……蘇沫,簡直不是人!
我衝上去掐緊她的喉嚨,狠命地想要把她掐死。她連掙紮都沒有,隻看著我笑……
“你瘋了!”一群醫護人員衝了進來,有人前來拉我。我的眼裏隻有仇恨,根本不願意放手。
“餘冉姐,你要是把她掐死了,你就是殺人犯啊!”我聽到了蔣小漁的聲音,可是,我不願意鬆手。她殺死了我的父母,用那樣殘忍的方式。
叭!
後頸突然一重,我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蘇沫並沒有被我掐死。
後來我才知道,是突然趕來的代寧澤劈了那一掌,如果沒有那一掌,我一定會把蘇沫掐死的。
不過,蘇沫再次進了ICU。
蔣小漁轉達了她的話,說她找了楚風冷幫忙,楚風冷把整件事都攬下,並向她承諾,除非她死,否則自己永遠不會說出真相。
楚風冷兌現了諾言,而我,對著他的心髒刺過一刀。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讓蔣小漁轉答這些話,是跟我示威嗎?楚風冷已經不喜歡她了,示威毫無意義啊,那是為了什麼?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想明白,她並不是在向我示威,而是要我對楚風冷心生愧疚,然後在他和代寧澤之間艱難決擇。
她就算要死了還要給我找麻煩。
但此時,我並沒有意識到這麼多,甚至樂觀地對代寧澤說:“看,楚風冷是喜歡蘇沫的,他為了蘇沫連殺人的事都能認。”
代寧澤隻是輕輕撫了一把我的發,將我攬在懷裏,再沒有就這個問題跟我討論。我們的生活進入了軌道,再次寧靜起來。
小家夥因為出過一次國,對於外國的風景非常感興趣,開始吵著要我們帶他去旅遊。對於他這個想法,我和代寧澤都是支持的,但代寧澤實在是太忙了。所以,在將我們送到旅行地的酒店後又匆匆回了國。
其實,他大可以不送我們的,但他卻堅持,即使還有一大堆的會等著他開。我們停留在法國一個不知名地小城市,這裏風景宜人,風俗純樸。小家夥像脫了韁的馬似的,每天不到天黑不回酒店,我也隻能跟著他跑。
第五天,我卻意外地感冒了,全身無力。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不能再往外跑了。但今天還有小家夥最想去的地方要去看,我最後把他交給了導遊。導遊是代寧澤為我們安排的,絕對可信。
然而,導遊回來時隻剩下一個人。她的臉色發白,顫著身子告訴我,小家夥被一夥手裏端槍的人帶走了。導遊雖然是個女的,但練過拳擊,出手了得。但對方根本沒給她出手的機會,直接用槍指著她放人,她終究不是英雄人物,保命要緊,所以不戰而敗。
不過,她遞給我一張紙條,說是對方留下的。
那是一張中文寫的紙條,上頭的字並不十分好看,但在看到楚風冷三個字時,我的心髒還是猛烈肝跳了一跳。
“要報警嗎?”她問,因為丟了小家夥而不安到了極點。
我搖了搖頭,“暫時別。”
我不知道楚風冷要把小家夥怎樣,但人已經落到了他手上,貿然行事隻怕小家夥危險。
“我過去找他。”
我沒讓導遊陪,對付混混她還算在行,但楚風冷可不是一般的混混。那裏並不難找,很快就到了。當我走進去時,隻看到楚風冷。
他歪斜著坐在位置上,一副懶懶的樣子,胸口已經沒有紗布,顯然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看著他的胸口,我想到自己冤給他的那一刀,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他目視著前方,看得出神。
“晰晰呢?”我想到了來意,急問。他會呆在這邊,是我完全沒想到的。他用下巴點了點前頭的屏幕,屏幕裏,小家夥正端著槍全身武裝,東躲西藏,不時探出腦袋打幾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