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了幾聲,“我跟楚風冷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也看到了,他今天隻是單純地來做形象設計,這店裏這麼多雙眼看著,可以證明。你要說什麼,跟誰去說,都隨你!還有,店子是你們的,要擴張要掙錢也是你們該想的事情,別把事情都往我身上攤,我沒有那個義務!”
“算你狠!”彭生氣得直跳腳,氣呼呼地離開。我懶得理睬他,轉身回去管理店裏的事情。
原本以為他會借著楚風冷到來的事情去代寧澤那兒炒作一番,他卻沒有。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而後,他真的沒有再來找過我,但姑媽偶爾會打電話過來,說生意不錯。
看著他們願意自己想辦法把生意做好,我也開心了許多,偶爾會去幫襯幾次。
趙秘書突然出現在我的店子裏,身邊還帶著一位朋友,說是介紹朋友來做形象設計。我熱情地接待了他們,結賬時特別給他們打了六折。
“打折就不必了。”趙秘書悠悠遞過卡來,“不過餘小姐,能不能別讓代總那麼為難了?”
“怎麼了?”趙秘書從我在寰宇集團上班時就透著那麼幾份不客氣,隻是從來沒有表露出來,今天卻顯得有些咄咄逼人。我有些不舒服,但沒有掛在臉麵上。
她的長指在桌麵上扣動,“您的表哥和姑媽不斷地去找代總,一會兒要他介紹客人去吃飯,一會兒又要他投資擴建,如今竟然要代先生把食堂承包給他們。食堂是簽了合同的,而且要有資質的單位才能承包,您姑媽家裏什麼資質都沒有,讓代總怎麼辦?”
她有明顯教訓人的意思,還有挑釁的意味。
我點點頭,“抱歉,寧澤沒有跟我說這些事,大概是怕我擔心,放心吧,我會去說服他們的。”
我的姿態放得也不低,趙秘書略略愣了一下。她大概以為我是那種隻能在代寧澤庇佑下生活的小白鼠,所以沒把我當一回事。
坦白說,姑媽和表哥會去找代寧澤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以為他們是靠著自己的能力把店子開起來的。驚訝歸驚訝,但並不代表一個秘書可以騎到我頭上來。
“謝謝趙秘書提醒我這些,能看到寧澤身邊有這麼稱職的秘書,我還是很開心。”我真的沒有給他們打折,收了全款,而且委婉地告訴她,她隻是個秘書。
趙秘書的臉變了幾變,終究沒有說什麼,拎著卡離去。
在她麵前保持了冷靜並不代表我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坦白說,趙秘書說那些話等於在我臉上狠狠扇了幾巴掌,扇得我裏外都成不了人。
就算我自己,都極少求人,更少有利用代寧澤的關係去達成什麼目的,所以姑媽一家的所為簡單就是踩到了我的底線。
在收銀台坐了一會兒,我還是去了姑媽的餐廳。
“喲,今天來這麼早啊。”姑媽看到我,臉上的笑容還算客氣。即使我常來這裏吃飯,每頓都給了錢的,他們也收得心安理得。當然,他們能收錢對我來說反而好。
“聽說,你們想要承包代寧澤公司的食堂?還不斷地找他要求給你們介紹客戶?”並不拐彎抹腳,我直接問出來。
姑媽的臉色變了幾變,“代寧澤跟你說的?”
如果是代寧澤跟我說的也就好了,他有什麼難事總憋在心裏,估計此時正在傷腦筋,怎麼不至於把他們得罪得太狠又能按自己的原則辦事。
“果然,個個都靠不住!”我還沒有生氣,她倒先生起氣來,“我做什麼了?不過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想借著跟你們家有些關係讓你們分杯羹嗎?現在哪家不是親戚幫親戚,值得那麼大驚小怪的嗎?我們又不是問你們要錢!而是靠著勞動掙錢,又錯在哪裏了?”
“姑媽。”
以前我覺得她還是個明事理的人,怎麼多年不見,人就成了這樣?看著她,我心裏透出的隻有淒涼,“凡事都有個度,他那麼遠,就算介紹了客戶,人家也不願意大老遠來吃啊,再說,你們這飯店毫無特色,他怎麼介紹?另外,他們的食堂是要有資質的大單位才能承包的,你們根本不夠資格啊。”
“資格還不是人定的,不願意幫就不願意幫嘛,說這些個有的沒的,有什麼意思。”
她的話句句像插刺一般,難聽到了極致,就算我解釋得再好也不願意聽,我無力至極,垮下了肩膀,“不管您怎麼想,總之,我們該幫的已經幫了。下次,姑媽,希望您不要再去代寧澤的公司跟他要求這要求那了,他很為難!”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把窮親戚一腳踢走的意思麼?”姑媽氣得身體都抖了起來,有意曲解我的意思。我也懶得跟她再解釋,索性硬了嗓音,“您要是要那麼想,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