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結婚登記要戶口本,你我都沒帶。”代寧澤試圖說服她。她卻搖頭,“我不管。”
“我去拿,我找人去拿!”隻要能讓她回到安全的地方,做什麼都可以。
我轉頭就跑。
後頭,卻發出一聲聲尖叫。我回頭,看到趙秘書鬆開了小家夥,他就那麼掉落下去……
“晰晰!”代寧澤想要阻攔卻做不到,最後跟著一起跳下。
“哈哈哈哈!”趙秘書瘋狂地笑著,挑釁般看向我,“餘冉,爭嗎?還爭嗎?現在我們一家人要團聚了,你敢來嗎?”
說完,她往後一仰,也落了下去。
所有的事情隻在一瞬之間,當我跑過去要跳下河時不知誰緊緊摟住了我。胸口處突兀地被撕裂,我隻覺得喉頭一陣發腥,軟軟地滑了下去……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代寧澤帶著我和小家夥,一家三口在家裏的草坪上玩水,小家夥舉起水槍對著我們掃射,代寧澤把我護在懷裏,我們的笑聲震得小鳥一陣亂飛……
“小冉,小冉。”有人在叫我,生生把我從這夢裏拽離。我睜眼,代寧澤不見了,小家夥不見了,草坪和鳥都不見了。麵前,隻有秦坊那張焦急的臉。
我這是在哪裏?
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秦坊,你又發什麼瘋?”我問。記得以前他總是喜歡把我監禁起來,要我和他在一起。秦坊的眉頭蹙成了一團,“小冉,你總算醒了。”
“我睡了好久嗎?”不過睡個覺而已,他又何必大驚小怪。
門,忽然被人推開,進來幾個穿著警服的人。
“餘小姐,我們是過來了解代先生和你兒子的事的。”其中一人十分公式化地開口。秦坊的臉突然大變,暴躁地跳了起來踢翻了一把椅子,“人剛醒你們就過來,想做什麼!”他這一吼把幾個人驚了一驚,最後歉意地低了頭,“抱歉,我們也是為了公事。”
“見鬼的公事,馬上給我滾!”
幾個人對看一眼,最後點點頭,欲要退出。我叫住了他們,“代寧澤和我兒子……怎麼了?”
“小冉。”秦坊不忍地低呼,顯然不想我聽到警察們的話。我卻堅定地看著他們,那些人眼裏也閃過不忍,最終還是實話實說,“代先生已經被救起,情況並不樂觀,而您兒子……至今沒有找到。”
“怎麼會這樣!”我抓緊了被單,被這個消息打擊得七零八落,腦海裏卻走馬燈似地閃過無數畫麵。趙秘書,她帶走了小家夥,還在最後一刻把他丟下了水,而代寧澤……
一切想起來呂!一刀尖刀直接切開了我的胸口,疼痛不堪。我用力咬唇了許久都沒能扛過去,幾乎吐血而亡。秦坊的叫聲越來越遠,他的手落在我身上,要把我拉回來,我的身體卻比鐵塊還要硬還要重……
哧!
一口血噴了出來。
“還不快滾出去!”秦坊對著那些人吼。那些人看到我變成了這個樣子,匆匆退了出去。我用力喘息著,感覺胸口裏像壓了一塊鐵,呼吸不暢,全身,都在疼痛。
緩過勁來後,我還是帶著病體去了代寧澤的病房。他躺在ICU裏,全身上下裹滿了紗布,像個木乃伊,哪裏還有以前的樣子?
蔣正國也來了,看到我重重歎了一口氣。
“掉下去時,他的頭部撞到了石頭,身上也多處被石頭劃傷,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我用力捏著玻璃,仿佛捏著代寧澤的雙手,眼淚卻叭叭地滾了下來。怎麼會這樣?
“晰晰呢?”
我問。
蔣正國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其實,早從警察那裏知道了結果,此時問不過想尋得個安慰,卻沒有。
代寧澤躺在醫院裏,晰晰下落不明,我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趙秘書不是被送去警察局了嗎?怎麼會出來?”這是我想不通的。她自導自演了一場鬧劇,被人告發,不是得在裏頭呆幾天嗎?
“查過了,她的神經出現異常給送去了精神病醫院,在半路上逃了。”
“家裏的安全設施一直很齊全,普通人是沒辦法將晰晰帶走的。”我陳述著,不相信趙秘書能這麼輕易進入,“而且精神病人怎麼可能輕易逃脫?”
蔣正國的眼裏閃出一絲讚賞,“是的,我也在懷疑這件事,估計背後有高人。不過,趙秘書已經死了。”
所以,再沒有人會告訴我她到底碰到了誰,又到底是誰如此地想要代寧澤和小家夥的命。
我努力搜索著答案,擁有這種能力的人隻有……
當一個名字躍入腦海時,我猛然退了一大步,差點跌倒下去。秦坊及時扶住了我,“怎麼了?”
“手機!”我急切地喊。秦坊不明白我要做什麼,還是把手機給了我。那個號碼我沒有刻意記過,所以此時無論如何都想不完整,我急得幾乎要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