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手機賣給我吧。”
我知道,他無非是想要錢。
他果然眉開眼笑,豎起手指,“十萬。”
“那麼,你賣給記者吧,看值不值十萬。”我轉身就走。
彭生著起急來,過來攔我,“有話好商量嘛。”
“一萬,再多沒有。”這是我的底線。我同樣知道,彭生同樣怕在記者那裏賣不到好價錢。沒有捉奸在床的照片,沒有幾個人會感興趣。
彭生雖然不甘願,但還是跟我做了交易。我把照片刪掉,手機隨手丟機了酒店外的噴水池裏。彭生心疼得要去撈,我扯住了他,“想要多的錢就得出多的力。”
他哈哈地鬆了手不再打手機的主意,“表妹,你也知道的,我跟你永遠站在同一站線。要不這樣吧,我幫你找代寧澤,如果找到了你怎麼感謝我?”
我並不確定他能找到,但給他點事總比成開盯著我在我這裏訛錢好,我點頭,“如果你找到代寧澤,我給你五十萬。”
彭生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股東們的事情才告一段落,親戚們又起來了,這次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個孩子,大張旗鼓地表示是代寧澤的孩子。
而那個孩子的母親更是咬死了自己和代寧澤發生了關係,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說得一清二楚,甚至拿出了她和代寧澤的合照。
這些事情發生在我缺席的那五年裏,代寧澤不知所蹤,連可能的知情者蘇沫都已經離世,所以無從考證她的話是真是假。
而讓人無法理解的是,代家的那些旁係親戚,竟然一致表示已經承認了這個孩子的存在。我覺得荒唐至極,卻還是忍不住質問,“你們憑什麼說他是代寧澤的孩子?就憑這個女人的片麵之辭嗎?”
“我們不信她難道信你?你敢說你兒子就是代寧澤的兒子嗎?有證據嗎?”
“有!代寧澤有做過鑒定!”
“誰知道那是不是你偽造的!”
麵對著這些無理取鬧的人,我簡直無語到了極點。而江青梅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這個消息,竟在第二天就把這些刊登在了報紙上。她的這篇報導再次激起了千層浪,成為了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甚至不斷有記者打我的電話,表示要采訪,就連我們居住的別墅外都圍滿了人。
到了這個時候,彭生卻偏偏打電話來搗亂,“我說呢,代寧澤是死是活都還沒確定你就急著出軌了,原來早知道他有私生子的事啦。”
我氣得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晚上,我讓人趕走了記者方才進入別墅。蔣小漁惴惴不安地走過來看我,“小冉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晰晰呢?”
“他……在房間裏。”我走向房間,蔣小漁跟在背後,“小冉姐,對我起,我不知道外頭有記者,所以帶晰晰出去時被他們撞見了,他們問了些不該問的問題,晰晰……應該很難過。”
我的頭皮一陣發硬。
那些親戚們,非要搞得天翻地覆才罷休嗎?我理不透,他們為什麼要替“代寧澤”再找個孩子來。
我進了小家夥的房間,他正對著天花板發呆,看到我走進來,懶懶地翻了個身。我走過去,將他抱住。他把頭壓進我的懷裏拱了拱,“媽咪,那些人說的是真的嗎?爸比真的和別人生了小弟弟嗎?”
“你相信爸比嗎?”
他遲疑著,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的心裏也亂成麻,坦白說,空缺的五年裏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更關鍵的是,現在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證明那個孩子不是代寧澤的,而代家的親戚又已經認定了這個孩子。
但我不想讓孩子失望,於是點頭,“我也相信爸比。”
“他人呢?為什麼還不出來?”
是啊,代寧澤,你為什麼還不出來。難道真的……不敢想下去,卻也隻能是唯一的解釋,否則,事情鬧成了如今這樣,他怎麼能巋然不動呢?
濃重的恐懼和慌亂侵擾著我,我用力甩掉了腦海裏可怕的念頭。
第二天,報紙上出現了江青梅對彭生的專訪。彭生這樣的混混,怕終其一生也沒有機會受到采訪,但這次不同,他是以代寧澤孩子的表舅身份參加專訪的。在專訪裏,他不失時機地為自己的飯店打了一回廣告,好在沒有說什麼過火的話,基本還是在維護我的。
我無心去過問這件事,心裏亂騰騰地一片,想的全是代寧澤的下落,和那個已經被代家人認可了的所謂“兒子”。
代家人認可這個孩子無非是想爭奪財產,他們認定代寧澤已經死了,甚至在媒體上都直言不諱,更是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表示代寧澤的事一定跟我有關,隻有我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他們表示要徹查到底,並且要代表代寧澤和他的孩子守好寰宇集團。這跟赤果果的搶劫有什麼區別。這次扼腕的變成了代寧澤的舅舅舅媽,他們一個勁地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想到這麼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