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對方依然罵罵咧咧,一個勁說小家夥是沒爹的野種。小家夥氣是眼睛都冒起了紅,“我有爸爸,我爸爸叫代寧澤!”
“切,代寧澤的私生子還差不多,要是真是正經生出來的,怎麼老爸連臉都不敢露?”
我沒想到在跟代寧澤生活在一起後我們還會碰到這樣的事情,看著小家夥那副委屈得要死的樣子,我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事後,我教育也順便安慰了他一陣,他卻哇地哭了起來,“為什麼爸比不來參加親子活動,為什麼有了爸比也沒有爸比陪?”
我難過極了,隻能告訴他代寧澤很忙,沒有時間。說這些的時候,我心裏其實比他更難受,再忙,孩子總是重要的吧。哪怕隻要來露個臉,孩子也不會受到這樣的汙辱啊。
帶著小家夥回家後,我特意給助理打了個電話,問及代寧澤的工作情況。
“目前代總的工作是比較清閑的,因為大多數的事情依然有葉總管著,所以代總今天隻簽了幾份文件。”
聽了這話,我的身子抖了抖,是氣的。原來他有時間啊。文件,什麼時候不能簽,他完全可以來參加小家夥的親子會的。
晚上,我特意等他回家,這一等足等到十二點鍾。
他帶著酒氣回到屋裏,看到我略有些驚訝,“怎麼還沒睡?”
我抬頭,凝視他,“什麼事忙到這麼晚?”
“和幾個朋友去喝了幾杯。”他回應得極淡,邁步走向樓梯。我氣得攔住了他,“今天晰晰和人打架了。”
“是嗎?怎麼會打架?”他的反應出奇地平淡,越過我又要走。我氣極,索性拉住了他,“聽說你一天都很閑,隻有幾份文件需要批,為什麼願意騰出時間來陪朋友喝酒卻不願意參加兒子的親子活動呢?”
代寧澤不耐煩地將我的的扯開,“親子活動,你去不就得了?”
“可你知道他為什麼打架嗎?因為他明明有爸爸,爸爸卻不露臉,他被罵成了沒有爸爸的孩子!代寧澤,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如果他真忙,我可以理解,如果我沒有和他走回到一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有兒子,我可以理解。可事實是,他根本不關心,對於他來說,跟朋友喝酒都比晰晰重要!
“失望?那是你的孩子,對我失望些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他衝著我吼了起來,生氣了。
我震驚地看著他,越發不敢相信這是他說出來的話。
“孩子隻是我的?”我反問。
他不耐煩地將我推開,再不跟我說話。我氣得掐緊了拳頭,“代寧澤,這是你說的話嗎?現在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想要了?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幫你呢?看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根本不需要給你!”
他猛轉了身,“你敢!”
我不過說的氣話。人在氣憤的時候難免說些想要刺激對方的話,我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吵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想再退讓,堅定地點頭,“我就敢了!”
“別忘了,你拿的可是公司的錢去收購的股份!”
“你也別忘了,你的所有東西我都能分到一半,如果真鬧,我還能得到更多!”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我們會扯上利益,而且鬧成這樣。我一直覺得那是俗人才幹的事情,我和代寧澤都屬於那種把對方看得最重,願意為對方付出一切的人。
就因為一場失憶嗎?
那一刻,我甚至想,如果真的就這麼分開了,我隻能帶著晰晰過回以前的日子了。
“抱歉,公司裏很多東西鬧不懂,所以心裏煩。”代寧澤最先軟下了語氣,跟我道歉。他走過來,攬住了我的臂,“我沒有不關心孩子的意思,但你知道,我失憶了,很多東西都想不起來,內心裏焦急,所以情緒難免……”
對啊,他失憶了,我怎麼就不能理解他呢?
他這一番話把我心底的怒氣徹底消散,卻還是忍不住責怪,“就算如此,孩子總要關心啊,他是無辜的。”
“我會的。明天,我親自送他去上學。”
他已經退步到如此,我還能怎樣,點了點頭,“也好。”至少也讓他的同學知道一下,他是有爸爸的。
這件事,以他送小家夥去上學做結。
經過這一鬧,我清楚地感覺到,我們之間已經存在了些裂痕,不過好在他沒有說出我們沒有結婚根本不存在關係這樣的話來,我想,他到底還是給我留著最後的麵子的。
代寧澤送小家夥上學的同時,我去公安局領回了補辦的身份證。我們約好了在律師樓見麵,我拿到身份證後朝那個方向而去。
在半路上,我被楚風冷攔下。
在錄音事件後,我們就鬧翻了,分道揚鑣,此時看到他,我隻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