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沒有資格(1 / 2)

幸好出租車司機不放心我一個人過來,追了過來,在上頭叫我。我爬上去,跟他一道把泥人一般的男子拉了出去。我隻能稱他為男子,因為他所說的一切都那般詭異。

司機一溜煙跑出好遠,一路上,男子都緊緊握著我的手,濕冷的手一點點變溫暖。我們連車燈都不敢開,我無法看清他的容貌。

之後,男子讓司機把他帶到一處私人診所,又讓我給他一大筆錢,囑咐他對於今天所見的一切半個字都不要說出去。司機自然也知道這是要命事,連連點頭。

私人診所的門被我們砸開,醫生被男子嚇得不輕,最後還是將他扶了進去。先燒熱水為他清潔身體,因為他全身上下都被泥糊了。

水好了,他卻站不起來,最後示意我過去為他洗澡。我不安地立在那裏,沒肯動,他喘息著笑,“都一床睡了那麼些年連孩子都有了,羞些什麼?”

醫生也推了我一把,“他身上洗不幹淨的話會感染的。”

我隻能硬著頭皮上。

水衝下來,洗去了他身上的泥土,當我看清他的臉,他身上的傷疤時,終於相信,那就是代寧澤!我照顧了他那麼久,清楚地知道他哪裏受了傷,哪裏動了刀,哪裏縫了針,一點都不差。

“代寧澤,你……你怎麼、怎麼……”我說不出話來,隻顧著流眼淚。眼前這個破碎的代寧澤讓我心痛,而家裏那個……又是誰?

他的指輕輕落在我的臉龐,“小冉,別哭。”

這樣溫柔的聲腔,這樣輕輕的撫觸,正是我所熟悉的感覺啊。我仰臉看他,“代寧澤,你怎麼去了那種地方,還有,還有家裏有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代寧澤,你們……你們什麼關係?”

他的眉頭微微一擰,“還不清楚。醒來那天我突然被人帶走,而後便到了這裏,一直被人關著。昨晚,他們打算把我埋了,我逃了出來,正好遇到你。”

“他們竟然要埋了你!”我嚇得冷汗都滾出來了。

他眼裏有著明顯的不忍,把我拉了過去,“一切都過去了。”

所有的動作,都是我所熟悉的。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個代寧澤讓我覺得陌生,因為除了外貌外,他跟代寧澤完全不同。

他的身體很虛弱,我勉強才把他扶出去。醫生在檢查過傷口後搖搖頭,“他的身體情況很糟糕,得去大醫院治療。”

我沒敢把他送到大醫院去,最後去了一家保密性極好的私立醫院。才到醫院,他就暈了過去。醫生給他進行了緊急手術,我在外頭焦急地等待了一夜。

護士告訴我,像他那種情況,能撐到現在才暈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的情況並不好,傷口發炎感染,手術後馬上高燒。我整日焦心著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小家夥不止一次打來電話,問我在哪裏。我沒敢說,甚至不敢告訴他,家裏那個男人根本不是他的父親。

第三天,代寧澤終於醒了過來。

雖然消瘦,但他的臉上已經有了從前的樣子,看到我,柔柔一笑,將我的手握入掌中,“辛苦了。”

我哭著搖頭,隻要他能夠好起來,怎樣都可以。

他能這麼快度過危險期,醫生很驚訝,後來我才知道,醫生一直瞞著我沒說,他當時手術出來時生死不明,極有可能熬不過去。

醫生還告訴我,是代寧澤不讓說的。他竟然奇跡般地在手術中醒了一回,為的就是說這句話。他的這突然的醒來差點沒把醫生的手術刀給嚇掉。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有毅力的男人。”

當聽我說,他頂著這樣的傷痛至少已經熬了兩個月,醫生們更是一陣唏噓。

代寧澤告訴我,他被關在那裏後,大多數時間都是暈暈沉沉的,那些人給他注射了藥物,讓他無法做任何事,除了睡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失蹤了多久,但每次短暫的清醒時間裏,都在想著如何才能逃離。

那些人要將他活埋的那晚,大概覺得不會再有什麼事發生便沒有給他打麻醉,他才有機會逃離。

冷汗,順著我的身體往下流。

我清楚地知道,家裏的那個“代寧澤”一定跟這件事有直接關係,而他要埋掉代寧澤的目的是想全盤取代他!

我問過代寧澤,他是否有兄弟姐妹,因為那個“代寧澤”與他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根本無法否認他們不是兄弟。他沉思良久,搖了搖頭,“我母親隻生了我一個。”

那個“代寧澤”的身份頓時變得撲朔迷離。

不過,眼下,我更關心的是真正的代寧澤。

失而複得,我不願意離開他,但卻清楚地知道,家裏那個代寧澤還在,代寧澤離開的消息他必定很快知道,一定會來找的。代寧澤極有可能會發生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