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車子駛出一段路後,我認真地對他道。
他依然隻是哼了哼。
他把我帶進了會所,我拒絕了他一起吃飯的邀請,急急忙忙衝向代寧澤的房間。雖然隻是短暫的別離,對我來說,卻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看到我到來,代寧澤也十分開心,掙紮著要起床,我把他壓了下去,“好好躺著。”
“怎麼會過來了?不怕引起懷疑嗎?”他問,目光在我身上搜尋著,滿心擔憂。我知道,全是對我的。
我搖頭,“放心吧,楚風冷願意給我打掩護,以後來看你隻要裝著和他約會就可以了。”
“跟他約會?”代寧澤的臉變了幾變。
我不得不把跟楚風冷達成的協議說出來,代寧澤的表情則是完全暗了下去,“小冉,我不許……”
“可現在隻有這個辦法能讓我時時見到你,又不會被他懷疑。”我所指的他是指假代寧澤。
代寧澤微微歎了口,把我的手握在掌心,“對不起,我現在沒辦法幫你任何忙。”
“你盡快養好傷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了。”我忙道。
他認真地點頭,“我會的。”
代寧澤原本就受了很重的傷,再加上被綁架後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生活條件又差,他的身體差極了。內傷外傷加再上身體虛,不是那麼容易補好的。我清楚,還有好長一段時間,我要單獨奮鬥。
但我不怕!
代寧澤,現在由我來保護。
大概一餐飯的時間,我離開了代寧澤,和楚風冷並排走出去。到門口,意外地碰到了“代寧澤”。
他會出現在這裏,我十分意外,又難免緊張,生怕他知道代寧澤就住在這裏麵。
“怎麼到這裏來了?”“代寧澤”最先開口,而眼睛卻望向了楚風冷,還真像一個吃老婆醋的丈夫。這麼裝不累嗎?如果不是不能揭開他的假皮,我還真想問一問。
“談事。”我略怔之後簡潔地回答。我們終究沒有撕破臉,告訴他到這裏來是跟楚風冷約會的未免顯得有些刻意。
他定定地看著我,想把我看透。
“什麼事需要到這種地方來談?我記得你的客戶都是主動上門的。”他並沒有輕信我,眼睛裏有著銳利的光束。我知道,代寧澤失蹤消息他早就知道了,一天沒找到代寧澤,他就一天不得安寧。
他這麼問,不過是想透過我探聽到代寧澤的蛛絲馬跡。我當然不可能上他的當。
“冷風說要給我介紹一些客房。”我有意把楚風冷的名字叫得十分親熱。“代寧澤”卻仿佛沒意識道般,又對著我看了一會兒才走過來一步,牽住我的手,“什麼樣的客人,不如我們一起見見?”
他想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在這裏見客了。
我如何不知道,早在心裏冷笑起來,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變化,“怎麼辦?客人剛剛離開。”
“這樣啊。”
我點頭,“看不出來嗎?我們準備離開了。”我朝楚風冷拋去一記眼光,他懶懶地點頭,“並不清楚代先生對這些客人感興趣,否則會留他們多呆一會兒。”
“代寧澤”這才鬆了繃緊的唇角,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那倒不用了,既然吃完了飯,回家吧。”
我被他拉著出了門。
這手,冰涼得讓人生寒,如果不是還要繼續演戲下去,我一定會將他狠狠甩開。
上了車後,他終於鬆開。我暗自用紙巾將手擦了數遍這才關注他的出現,“你怎麼知道我去了那裏?”
“我不知道,隻是恰好在那附近辦事,看到你們就過去了。”
“辦事?”我忍著沒有嘲笑出聲。這邊並沒有什麼公司單位,除了這家會所也沒有別的高檔場所,他要辦的是什麼事?
“還是真巧啊。”我忍著反感應。
他隨意地嗯著,目光卻有些亂閃,“最近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人,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話嗎?”
有沒有,他本人不是該最清楚嗎?我不相信,他沒有對我的手機動過手腳。
“沒有啊。”我假裝疑惑地去看他,“你得罪什麼人了嗎?”
“沒有。”
“那……”
“隻是隨便問問,終究像我們這種人,很容易被人盯上。”
還真會找借口呢!我幾乎可以保證,他嘴裏所謂的奇怪的人一定是指代寧澤,他在試探,我是否知道代寧澤已經離開。
但這些,我又怎麼告訴他呢。
“沒事別亂跑。”他沒有幾份誠心地囑咐我。我傾身過去把半顆頭都壓在了他身上,對著他的臉吹氣,“我也不想亂跑啊,隻是最近你對我好冷淡,我覺得好孤單呢。”
坦白說,跟這種人渣親近我寧肯去吞狗屎,但我也深深知道,隻有表現出對他的在乎才能減少他對我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