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聽得清楚,不由得又疑惑起來,那麼到底是誰?
代寧澤進來時隻有他一個人,臉色不是很好。
“秦坊走了?”我問。
他略略驚訝,最後還是點頭,“是的。”
“我相信他。”
代寧澤看著我,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情緒。但我不得不相信秦坊,他若是真要設計我,在那五年裏有無數的機會和可能性。
“到底是誰,我會查出來的。”最後,他的手在我的手上按了按。
“你怎麼會去那裏的?”我問。他根本不知道我去了哪裏卻能及時出現。他的表情微僵,“秦明說看到你去了那邊,我想去那邊接你。”
秦明。
這個名字讓我的心情頓時差了起來。他有這樣的好心嗎?
“嫂子。”一聲呼,叫我的思緒推離。抬頭時,正好看到秦明拎著東西走進來,背後還跟著沉默了許多的江青梅。
“聽說嫂子病了,所以過來看看。”他道,語氣真誠得不行。
“哥。”他叫了一聲代寧澤。代寧澤拍了拍他的肩,“難得你能過來。”
“看哥說的,我們是兄弟,嫂子出了事當然得過來。”
兄弟?
我可不記得他何時把代寧澤當過兄弟對待過,他那些變態的過往一想起來就會不寒而栗。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代寧澤可以不計較他以前的所為真心地接納他。
不過,他表現得卻是如此地真誠,看不出一丁點兒破綻。
“大嫂,可好些了?”他問,語氣是那麼真誠,讓我根本看不出以前的影子來。
“好多了。”不看他的麵子也得看代寧澤的,我有些僵硬地回答,“你怎麼知道我不舒服?”我的目光裏依然帶著敵意。
秦明笑起來,“我給大哥打完電話後想去那邊與你們會合,車剛到就見大哥抱著你出了門,自然知道發生了事情。還好,大嫂看起來氣色不錯,沒有出什麼問題。”
整個過程裏,都是秦明在說話,江青梅一個字都沒有吐。大概這些日子來,秦明的風流韻事傷透了她的心吧。
最後,江青梅倒把臉轉向代寧澤,說報社想做一個關於他的專訪,問他有沒有時間。代寧澤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樂意,他向來低調,不喜歡在人前招搖。
秦明聽到,轉過頭來,“大哥就幫這個忙吧,否則青梅回到報社又要看人臉色了。這年頭,做記者也不容易。大哥若是肯幫這個忙,我感激不盡。”
代寧澤還是點了頭,他可以拒絕任何人,卻沒辦法拒絕秦明。
江青梅表示大納已經列好了,不會耽誤多久時間,馬上就可以做一下。代寧澤不放心地來看我。
“大哥放心吧,我守在這裏呢。若是不放心我,總該放心這些來來去去的醫生護士啊。”
“怎麼會。”代寧澤最後跟江青梅走了。
他一離開,我那勉強裝出來的熱情消失,變成了一副冷臉。秦明也晃了晃腦袋,不複剛剛好副老實巴交的樣子,變得邪氣起來,“如果我晚點給哥哥打電話,你和秦坊,估計就……你覺得我哥會怎麼處置你?”
他竟然連我們發生了什麼都知道。
我僵住了脊背,“秦明,這件事最好不要跟你扯上關係!”
他眯眼看著我。
“代寧澤正在查這件事,你應該清楚,如果你在裏頭動了什麼手腳,他查出來是不會放過你的。”
“可我要他的命他都沒把我怎麼樣。”他不軟不硬地回答,卻讓我幾乎吐出血來。
“果然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他微微壓低了身子,“你說得沒錯,那水裏的藥是我放的,我哥的電話是我打的。”
“你……”
如果我有力氣,一定會把他撕成碎片。
“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想你們舒服!”他大言不慚。
我狠狠甩過一個杯子過來,水澆在他身上,杯子碎在了地上。他看著我,隻是眯著眼,眼裏帶著挑釁成功的快樂。
“這就受不了了?那麼我呢?我所受的那些痛苦又算得了什麼?你們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的時候,我在做什麼?你跟我哥談戀愛,享受著我哥的錢財時,我又在哪裏?你們的快樂早該過去了,應該也嚐嚐我所嚐過的痛苦了。”
“你……變態!”
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把床頭的台燈舉起來朝著他就砸了過去。我以為他會躲避的,他卻沒有,甚至低頭迎了過來。
台燈直接砸在他的頭頂。
呯!
我嚇得軟了手,驚呆在那裏,“你……瘋了嗎?”
“對不起嫂子。”他道,和剛剛的口氣完全不同。我還沒有理透他又在搞什麼鬼,代寧澤和江青梅已經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