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像石頭一般把我砸倒,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秦坊此時臉上方帶了焦急,忙來抱我,“走,我帶你走。”
我傻傻地跟著他回了住所。
任若盈正好從屋裏走出來,看到失魂落魄的我,臉色都變了,“秦坊,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帶她回來?你不是說以後都不會管她了嗎?你對我的那些承諾算什麼?”
或許我對她的威脅性太大,她整個人都有些失控。秦坊隻是粗魯地將她推開,抱著我進了屋,而後當著她的麵關上了門。
我已完全愣掉,並不知道他這麼做意味著什麼,此時隻有震驚和極致的疼痛。直到秦坊把我放到床上,我才再次爬了起來,“不行,我得去看看!”
“不用看了,好好休息。”他心疼地將我按住。我卻還是不願意在床上呆,“我想睡沙發,椅子也可以中!”
呆在床上,我總會想到剛剛的畫麵,心裏就會揪著難受。我甚至想要作嘔。
秦坊沒辦法,把我抱到了貴妃椅上。
他給我遞了杯水過來,“來,喝一點,睡一覺就什麼都好了。”
我聽話地就著杯子喝起水來,把一整杯水都喝幹。秦坊把我壓在榻上,然後給我蓋好毛毯。我拉住他的手,“你還是……要去看看他們。”
“好。”他點頭。
我突然覺得疲倦無比,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已全黑,沒有開燈,隻聽得到聲音,分明是秦坊的。
“抱歉,她已經休息了,有什麼要說的等以後吧。你過來?想再刺激她一下嗎?她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經更多了,難道你想把她逼得去跳樓不成?對,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所以,不要打擾她,如果你心裏還有她的話。”
說完這話,他轉身回來,大概發現我醒了,按亮了燈。一室明亮,我卻有些不習慣。
“誰打來的電話?”我問。
“代寧澤。”
他的回答讓我沉默,不知道如何應答。他能打電話過來說明沒事,我便放心了。既然沒事,又怎麼會和江青梅睡到一張床上?我想不通。
秦坊落在燈光下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把代寧澤想得那麼偉大,他誘惑麵前不動心的就不是男人了。”
是我把代寧澤想象得偉大了嗎?
“你也是這種人嗎?”我問。
他點頭,“天下的男人都是如此,尤其有能力的男人,他能保證的隻有妻子的衣食無憂,沒有義務對你忠誠。”
我始終覺得代寧澤不是那樣的人,但此時疲憊不堪,根本不想和他說話,隻能沉默。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小冉,不要怕,不論發生什麼事我一直會守在你身邊。”
“那我呢?我算什麼?”後頭,響起了銳利的聲音,是任若盈。她終於有膽量正大光明地質問秦坊了,隻是,吵得我頭疼。
秦坊似乎意識到吵到我,臉都冰成了塊,“任若盈,我數三下,你若不消失,以後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
“你!”任若盈氣得跺起了腳,“憑什麼,我才是你的女……”
“一……”秦坊無情地數出聲來。任若盈的話到底沒敢說完,狠狠轉身,紅著臉離去。地上,扔得滿地都是她帶來的東西,幾個蘋果到處滾著,淩亂得就像我的心。
我聽到樓下傳來的巨大的拍門聲,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她的憤怒。
“不必為了我而惹她傷心。”我道。
秦坊的臉沉在陰影裏,“你應該知道我的心,她能呆在我身邊,隻因為那張臉。”
這呼之欲出的表白讓我不安,我迅速抽出自己的手來,“抱歉,我今天很累,什麼都不想說。”
他理解地點頭,“我做了飯,去吃吧。”
我沒想到秦坊還會做飯,以前都是我給他做的。看著桌上擺著的賣相不錯的飯菜,我驚訝極了,“這真的都是你做的嗎?”
他點頭,“特意去學過,練過的。”
“沒想到你會對演戲以外的事情感興趣。”我試著找話題想讓自己輕鬆一些。他把筷子遞在我手上,“我隻是希望有天能做出一桌好飯菜來,留住一個人的胃。”
空氣,再次凝滯,我連動筷的心思都沒有了。
“秦坊,或許,你該好好對待任若盈了。雖然她做過許多錯事,但你終究選擇了她不是嗎?不要總是讓人絕望。”
“你呢?何嚐沒有讓我一次次絕望?我們都是一類的人,又何必相互指責。”
他的話讓我啞口無言,最後隻能低頭吃東西。
飯菜做得的確不錯,我卻食之無味。我不知道秦坊為什麼今天會頻頻提起對我的感情,難道因為看到了白天的畫麵嗎?
代寧澤並沒有給我打電話過來,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而我,整天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秦坊自那天跟我說了那些話後便絕口不再提,給了我一個安靜的環靜,他甚至白天都很少呆在家裏,隻排了個傭人,大概是怕我不自在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