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寧澤臉上的銳氣不減,周身散發著你侵犯了我的領土的威嚴,阿man估計實在撐不下去,隻能找個借口溜進了裏間。
“招了個男人進來?”代寧澤這才說話,指頭轉動著腕間那塊名貴的表。
我朝阿man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經能感覺到代寧澤的醋味。
“他也能算個男人?在我眼裏,他充其量隻能算個男妖。”
“隻要該長的東西都長著,就算是男妖也是男的,跟男人,得適當保持點距離。”代寧澤不客氣地提醒我,長指伸過來,在阿man碰過的地方抹著,力度不小。我給弄得十分無語,隻能由著他抹。
電話響起來,他擰了擰眉,走出去接。江若盈正好從裏麵走出來,臉色微白,她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服裝,並不看我卻出了聲,“我知道,在你們心裏我很賤,但我賤得真實。我喜歡秦坊,從不否認。”
顯然,她聽到了剛剛阿man的話。
我並不打算跟她交流,轉身出來找代寧澤,她的聲音依然從背後流轉過來,“餘冉我羨慕你,能得到自己喜歡的男人的喜歡。”
“我之所以能得到喜歡的男人的喜歡,隻因為我從來都不勉強。感情,不是靠著勉強就能得到的。”但願我的話能讓她想透,我走了出去。
代寧澤打完了電話,擰眉立在那裏,拉出長長的影子。
“出什麼事了嗎?”我問,心裏掠過淡淡的不安。他抬頭來看我,“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於墨然和江青梅似乎有些交集。”
“於墨然和江青梅?”我重複著,給驚住了。我從來沒想過這兩個人會有什麼勾連。“他們什麼關係?秦坊的事是不是江青梅指使的?”
江青梅在我的人生裏扮演了十分可惡的角色,我的神經敏感得不行。代寧澤搖頭,“現在還不確認誰指使過誰,也不確定他們到底有什麼關係,不過,江青梅的離開估計跟於墨然脫不了幹係。”
隻是這兩個人都消失了,所以很事的迷團無法解開。
如果江青梅跟於墨然扯上了關係,秦坊所說的自己是“被生病”的便有了可信性。江青梅應該是想拉秦坊出來給我和代寧澤又一次苦頭吃吧,以滿足她的報複欲。這個女人,太可惡了。
因為兩人的關係,代寧澤最終還是決定去找找秦明。終究,秦明才是和江青梅關係最親密的那個人,應該知道些什麼。
我和他一起去了監獄。
代寧澤的出現讓秦明極為意外,他的目光卻還忍不住往外搜尋。
“江青梅逃了。”代寧澤猜出了他的心思,道。秦明揚著的眉宇迅速壓了下去,無法掩藏那份失望。
“孩子呢?”他問。
“你母親帶著。”
他沒有說什麼,臉龐裏隱著痛苦之色,愛了那麼久的女人,最終生下了不屬於自己的孩子,他心裏有多難過可想而知。
“我想知道,那個孩子的父親可能是誰。”代寧澤問。秦明將拳頭重重地砸在了窗欄上,“我他媽的也想知道,誰給我戴了這樣的綠帽子!”
即使現在,他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他這副痛苦的樣子惹得代寧澤壓住了眉宇。
“於墨然,你認識嗎?”我迅速轉移了話題,問出了這個關鍵性的問題。秦明眯著眼想了好久,最後搖頭,“不認識。”
“可是據我們所知,於墨然和江青梅是認識的,而且於墨然誤導了秦坊,讓他以為自己生病了,這些都可能是江青梅指使的!”
“青梅不可能是這樣的人,她根本沒有這麼深的心機!”秦明為江青梅辯解著。我在心裏頭苦笑,江青梅是怎樣一個人,他到現在都還沒看透嗎?
在秦明這裏,我們並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他或許還保留著最江青梅最後的枉想,所以即使我們問道之前他假扮代寧澤的事情是不是江青梅一手策劃的,他都一口否認。連孩子都不是他的,我不知道秦明在堅持什麼。
我和代寧澤從監獄走出來,兩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上車後,我才轉頭去看他,“江青梅到底有多厲害,能把秦明的嘴巴封得這麼嚴?”
“封得嚴從來不會是江青梅的嘴巴厲害,而是秦明對她的感情。感情這東西,能讓人失去理智,做出許多平常不可能做的事情。不過,我倒覺得秦明並非完全錯誤,於墨然那樣的人不像是能被人輕易左右的,而且與江青梅比較起來,他的氣場更強大,如果他們真的一起策劃了什麼,應該於墨然是主角才對。”
“於墨然為什麼要針對我們,針對秦坊?”這個,是我想不通的。代寧澤搖頭,“我也還沒有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