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著垂了臉,“程楓,我真的不想報仇,就讓我留在家裏照顧你吧。如果你不想我什麼事都不做,我也可以去找別的工作的,你知道,我做什麼都很努力,不會讓你失望的。”
叭!
筷子砸在了碟子上,打斷了我的話。程楓的臉色變得非常非常難看。
我沒敢再說話,巴巴地看著他。他扯了一塊紙巾過來抹唇,“然然,你讓我很失望。”
“程楓……”
他立起,轉身走了出去,對於我的呼喚充耳不聞。
我真的做錯了嗎?抱著自己,我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晚上,我還是回了會所。
心情不佳,整個晚上我都很少說話。
有人從我身邊走過,是代寧澤。我以為他會直接離開,沒想到卻停在了我麵前。他從助理手裏拿過一個袋子遞給了我,“這條圍巾送給你,謝謝你昨晚照顧我。”
幸好送的不是錢。
我默默接下,有些羞赧,“其實也沒怎以照顧。”後頭我還睡著了,甚至睡到了病人的床上。
“已經照顧得很好了。”他揚了揚唇,露出淡淡的笑容。這笑,足以傾天覆地。是誰說他不喜歡笑的。我無從拒絕,道了聲謝,他離去。
今晚,他又呆在貴賓包廂裏,外頭站著助理,一切東西都由侍者遞給助理,助理傳進去,顯然他們正在開著很機密的會議。王穎把東西遞給助理時,滿麵的怨懟,因為沒有得到近距離接觸他的機會。
我握了握他給我的圍巾,感覺到一股沉沉的溫暖。
“纖雅小姐。”看到我,助理走過來,叫我,“昨晚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謝謝你。”他說的應該是我照顧代寧澤的事。
我搖了搖頭,“沒關係。不過,明明知道你的老板胃不好,為什麼讓他在宴會上喝那麼多酒,甚至連個擋酒的都沒有給他安排。”他昨晚那個痛苦的樣子我沒辦法忽略,甚至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立場說這樣的話,反正脫口而出了。
助理倒沒有生氣,反而點頭,“您提醒得對,是我錯了。不過代先生向來不會在宴會現場喝多酒的,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氣,也不知道昨晚怎麼了,才會……不過下次,我一定會跟著他的。”
“哦。”我虛應了一聲,沒再揪著這事說話,因為知道與我無關。
助理卻遞了張名片過來,“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我遲疑了一下,接過,僅出於禮貌。我確信,自己沒有需要他的地方,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助理有個不錯的名字,叫何濱。
晚上下班時,我意外地碰到了程楓。
“你……怎麼來了?”我問,以為他生那麼大的氣,短時間內是不會理我的。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我來,是帶你去一個地方的。”
“哪裏?”
“去了就知道。”他的語氣和以往一樣溫柔,我努力探詢,並沒有生氣的痕跡。他消氣了嗎?意識到這點,我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聽話地點頭,“好。”
程楓帶我去的並不是什麼餐廳或是別的浪漫的地方,而是一家心理工作室。我疑惑地看著他,“這是……做什麼?”
“這裏的萬醫生是有名的心理醫生,他的催眠術更是外聲在外,我想讓他給你做催眠,或許能讓你想起一些過去發生的事情。”
“過去發生的事情?”坦白說,我覺得現在生活的很好,並不想探究過去,但我怕他生氣,所以什麼也沒有說。他把我推進去,讓我見到了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
“這就是萬醫生。”他跟我介紹。我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眼前的男子,他長得很斯文也很有文化的樣子,但怎麼都跟那種經驗老道的醫生沾不上邊。
“心理學領域,接觸的屬年輕人多,於小姐不要以為年輕人不行,在這個領域做出貢獻來的全都是年輕人。”萬醫生竟輕易猜出了我的心事。我窘得紅了臉,“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笑笑,不置可否,攤指朝著一張躺椅,“於小姐躺上去吧。”
我順從地躺了上去,緊張地繃起了全身的神經。
他放起了輕緩的音樂,“不用太緊張,隻當日常一般,你想象著自己躺在床上,就是你每天睡的那張床上就可以了……”他的語音緩緩,特別低沉輕柔,我閉了眼真的放鬆下來……
“程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公司會經營不下去?”
“對不起,是我不對,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使得……”
“你得罪了誰?告訴我,你得罪了誰,我們去向他道歉,相信他能饒過我們的。”
……
“代先生,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是你的夫人不知檢點纏著程楓,你卻把責任推在他身上。”
“你就這麼確定是我的夫人不知檢點了?”
“我不僅確定而且還有視頻為證,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