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被任若盈震得發痛,擰了擰眉頭。
“閉嘴!”秦坊又低吼起來,“沒看到小冉很不舒服嗎?”他竟然能從我細微的變化看出我的心情,這次,輪到我震驚。
任若盈像是被人下了定形藥,一下子定在那裏,隻有那雙睜大的顯示關震驚和不敢置信的眼分外明顯。
“你……秦坊,你從來沒有這麼關心過我,你對這個同樣整容的女人……”
“是不是整容不由你來評判,現在,馬上,從我眼前消失!”秦坊不客氣地發布命令。
任若盈頓時眼淚汪汪,最後捂著臉跑出去。
世界,總算安靜了。
“臉傷了,我帶你去包紮一下。”秦坊走過來,拉住我的手。我掙開,“不用了。”他對我的突然轉變和過分親昵讓我不舒服,我們還不能算認識啊。
看我這樣,秦坊苦笑起來,“小冉,我們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這麼生疏?”
“我們關係很好嗎?”我看著這個男人。
他的臉上閃現出微微受傷的表情,最後點頭,“是的,很好,你曾做過我的助理,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人。還有,在你離開代寧澤的那幾年,我也一直陪在你身邊,如果不是代寧澤找到了你,我們可能……會結婚。對了,晰晰出生時,手術同意書上是我簽的名。”
這麼看來,我跟他的確很熟了。
“那麼我和你呢?”我轉頭去看蘇雨。
蘇雨臉上顯露了尷尬,“我們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那麼和諧,嗯,因為中間一些事情,但後來,我們的關係很好,是因為你我才決定走出來,尋找自己的生活。”她說這話時,臉上顯耀著一切已經持淡的平靜。
而我分明看到秦坊的表情變得不一樣,仿佛她說這話是在打他的臉。
“有時間可以聽聽你們說以前的事情,越詳細越好。”我道。
這次,他們兩個一起點頭,“隨時都可以。”
“呀,小冉姐,你的臉。”蔣小漁此時才出來,看到我臉上的痕,嚇得臉都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隻離開了這麼一會兒小冉姐就……”
“抱歉。”道歉的是秦坊,他已經拉起了我,“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我想要拒絕,他卻已經把我拉了出去,並把我按在自己的跑車上。片刻,他發動了車子。
其實並不是什麼大傷,但他還是帶我去看了專家號,對於他的小提大作,我顯得十分無力。醫生給開了點消炎藥,塗了點紅藥水,囑咐不要碰水不要吃辛辣,就把我們打發了出來。
“我說了,沒什麼事。”我捂了捂臉,現在還覺得有些痛,火辣辣的。任若盈的指甲可真厲害。
他卻突然將我抱住,“小冉,你回來了嗎?你真的回來了嗎?”他的聲音明顯帶著哽咽。我本來極不舒服地要推開他的,最終還是忍住了,主要是被他的情緒感染。
我想,這個男人對小冉的感情一定也很深的。
“你不知道,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我很多歉要道,可是你卻……小冉,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我不知道他和“餘冉”之間有發生了什麼連朋友都不能做的事,但還是點了點頭。秦坊抹去了流下的眼淚,像個孩子般高興,“真是太好了。小冉,我生病的時候對你太過依戀,一定讓你十分難做吧,那時候我真的好無助,還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呢。我想,既然都要死了,就讓我再自私一回吧,所以才會那麼纏著你的。那個時候的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你無法理解,讓一個人以為自己要死時多麼恐懼……”
他說了一大堆,我一句都沒聽明白。
才出門口,我就看到了代寧澤。他的腳步邁得極快,幾乎一路瘋跑,在看到我們時更對旁邊的秦坊怒目相視,幾乎要把他吃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代寧澤露出這恐怖的表情。
“臉怎麼了?”片刻,他看到了我臉上的傷,問。
我搖頭,“沒什麼大不了的。”
“誰傷的?”他的表情很嚴肅。
“抱歉,是因為我。”秦坊主動站出來,承認錯誤。代寧澤再次將銳利的目光轉向了他,拳頭握得緊緊的,似乎要跟他幹架。我有些怕,忙搖頭,“跟他無關,是任若盈。”
“任若盈?”代寧澤吐著這個名字,聲音格外沉。下一刻,他將我拉過去,護在懷裏,“謝謝秦先生把我太太送回來,對於秦夫人的所為,我十分生氣。”
秦坊因為一句秦夫人而變了臉色,原本伸手出來似乎想把我搶回去,卻最終什麼也沒有做。
我被代寧澤帶上了車。
“你怎麼會來?”車上的氣氛有些沉悶,代寧澤依然板著臉讓我很不安,我不得不無話找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