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姐?”在我還未來得及收起那些照片時,蔣小漁的聲音竊竊地響了起來。她也看到了我手裏的照片,窘得兩隻手握在一起,“小冉姐怎麼翻我的東西?”
我索性把照片丟了過去,“能解釋一下嗎?”
她低頭撿起那些照片,“小冉姐想讓我解釋什麼?一切都是你看到的樣子,你想到的樣子。”
“我想的是什麼?”我變得咄咄逼人。別人跟我說,蔣小漁是我最信任的人,可為什麼到了最後卻成了這個樣子。
“我們最初……也沒有什麼的。但日久天長,我看著他這麼思念你,心就跟著……跟著沉淪……後來,代總不知道為什麼,跟我……”
“夠了!”我再也不想聽她詳細描述那些事情,喝斷。蔣小漁兩隻手緊緊地捏在一起,“小冉姐對不起,可我們真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所以……”
我大步走了出去,不再聽她的話。
理解歸理解,但這一切變成事實時,我還是難受極了。我記得代寧澤說過,不曾對任何人動過心,難道在他看來,動心和動身是可以分開的嗎?
此時的我,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失望。
蔣小漁從後頭拉住我,“小冉姐,從你回來後我們就沒有那樣過了,代總對你是有感情的,請你不要在他麵前提起這件事好不好。不管怎麼說起來,我們都沒有刻意要背叛你啊。你若是說了,你們兩個的感情就回不去了。”
我甩開她,迅速上車,離去。
這一刻的蔣小漁,讓我倒盡了味口。就算她說的全沒錯,我也無法控製自己。車子,一直駛到寰宇樓下。
此時,我卻無法下車。我要下車去做什麼,質問代寧澤嗎?誠如蔣小漁所說,他並沒有做錯什麼,我已經“死”了,他根本不算背叛我。什麼都不問嗎?可若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蔣一輩子梗在我和他之間,我們的關係,是真的回不去了。
最終,我還是沒有選擇上樓。
我去了姑媽的店子。
“喲,哪陣風把我們的餘大小姐吹來了啊,真是太陽從西天出來了嗎?”姑媽一看到我就冷嘲熱諷,沒有一句好話。她還記得我先前對她的態度。我無心理她,“表哥在嗎?”
“找你表哥有事?”姑媽一臉驚奇,“你不是從來不屑於跟你表哥來往的嗎?”
“我找他有事。”我的心情複雜,無心跟她解釋太多。她哼了哼,指指樓上。我上了樓,果然看到彭生,此時正窩在沙發裏看電視,裏頭烏糟糟的一片,是我最不喜歡的黑社會題材的電影。
看到我,他連哼都懶得哼一聲,直接把我當成隱形人。我坐到他對麵,“蔣小漁和你的事,能跟我說說嗎?”
“咦?變天了,我這高冷的表妹竟然關心起你表哥的情事來了?”彭生不冷不熱地道,和姑媽的語氣如出一轍。我低了頭,“我聽了一些事,是蔣小漁和代寧澤的,想弄清楚一些。那天你的話不對勁,可以解釋一下嗎?”
“哪句話?我說過的話太多了,不記得了。”他完全不配合。
我隻能重複一遍。
他哼了起來,“現在知道來找我了?我這樣的人可是要霸占你的工作室的啊,說的話你信嗎?”
“信與不信,你要說出來才能確定。”
他又是重重的一哼,“餘冉啊,你心裏隻有別人才是好人,我這個做表哥的,絕對徹頭徹尾的壞人。就算壞人我也幫過你不是,你一個失憶把什麼都抹殺了我沒辦法,但你也不該去懷疑我要霸占你的工作室啊。”
霸占一說,我也是從蔣小漁那兒聽來的。
“那好,我聽你說,信你一次。”我道。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這再複躺下,“你不在的時候,代寧澤常去工作室,我那時候確實對蔣小漁有感覺,也一度懷疑他對蔣小漁有非分之想,於是經常會溜過去。後來我發現,有想法的不是代寧澤,而是蔣小漁。我心裏不舒服,但也沒有點透,不過有一回我看到蔣小漁給代寧澤倒水,在水裏加了什麼,我點破了她,從她的櫃子裏找到了安眠藥。她表示隻是想讓代寧澤睡得舒服一些,可你要知道,沒有感情她憑什麼要那麼對待代寧澤?我點破了她,還說要把事情告訴代寧澤,她就來勾引我。當然,她最初並沒有把自己給我,蔣小漁這女人精明得很。我之所以會和她上床,完全因為她自作孽。她鬼迷心竅給代寧澤下別的藥,藥正好是在我一兄弟手上買的,我知道後去找她,警告她的時候無意中喝了她倒的一杯水,那水裏下的正是在我兄弟手上買的藥,她本是要給代寧澤喝的,結果被我喝了。結果……你該知道。”
“她對我懷恨在心,一直對代寧澤說我有心霸占你這裏,各種的說,我火了,索性每次都來勒索她。因為不想把自己難堪的一麵讓代寧澤知道,最後不斷給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