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馬蹄聲由遠及近,好似萬馬奔騰一般,揚起一路灰塵。
一聲嘶鳴,最前方的戰馬往前一躍,跳到了即將交戰雙方的正中心。
緊接著便是一道馬鞭之聲響起,一名藍衣藍甲的士兵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條鞭痕。
“好大的膽子,是誰給你們的權利。讓你們出孤竹城,為禍百姓的“。孤竹鞅握著馬鞭坐在馬背上,雙目中泛起一絲寒意,好似鋒利的刀鋒便將人心刺的生疼。
密集的馬蹄聲響起,數十名孤竹鞅府中的親兵,將此地團團圍住。一股肅殺之氣,迎麵撲來。
白渺和八名打手忍不住打了個寒磣,立即往後退了一步,心裏泛起了迷糊。按理說他們應該是一撥人,可此時來看好像有著一些仇怨。如若不然,這位將領為何一來便抽搭士兵。
那名士兵摸了摸臉上的鞭痕,下意識的看去,一時之間不由得懵了。
“拜見鞅君子“。短暫的停頓之後,八名士兵對著孤竹鞅躬身一禮。
孤竹鞅看也不看著八名士兵,目光環視,隨後落到姬鈺的身上。絲絲殺氣,不加掩飾的蔓延開來:“你便是我那表弟?為我孤竹帶來無謂刀兵之災的姬鈺嗎?“。
“舅父長子,孤竹鞅?“。姬鈺見這架勢,一下子就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孤竹鞅雙目中露出恨意,對著姬鈺回複:“不錯、本君子正是孤竹君長子,孤竹鞅“。
“你若心中但凡有點良知,就不應該來我孤竹。薊城才是你姬鈺,最應該去的地方“。孤竹鞅想著山海鎮的那場大戰,心中怒火熊熊燃燒。
看著咄咄逼人的孤竹鞅,姬鈺逐漸皺起了眉頭,語氣也不在客氣:“薊城本公子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你可知一年前君父登上君位,以三萬潰軍大破右北平山戎。右北平山戎王戰死,右北平山戎四分五裂。然我孤竹卻家家披麻戴孝,哀樂之聲一月未絕。其後遼西山戎王舉兵四萬,兵扣山海鎮。無奈之下,我孤竹擦掉還未幹枯的淚水,身披盔甲手持兵刃,在君父的帶領下馳援山海鎮。這一戰一打便是大半年,前不久好不容易設下埋伏,眼見就要將這四萬遼西山戎盡數滅殺。卻應為你區區一人,使得數萬將士大半年的熱血化為烏有。姬鈺、你說本君子,應該恨你嗎?“。孤竹鞅語氣越來越激動,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咆哮而出。遼西山戎乃是心腹大患,此時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數十名親兵聽著這番話,想到征戰的場景,雙目逐漸泛紅。八名士兵深深的將頭低了下去,想到那些死難的同袍,心中不由得一陣默然。
姬鈺快速思索著,突然想到那天大雨之下,那衝天的殺氣。心中這才生出了幾分明悟,難怪他們殺氣騰騰,應該是一路從山海鎮馳援而來。心中憤慨難當,故此讓人膽寒。
“應該恨我,但敢問表哥。就算我姬鈺不來孤竹,難道我那父王就會撤兵嗎?右北平山戎已去,孤竹難道就能獨存“。異位而處,若自己是孤竹鞅,估計會比他的反應更加激烈。故此心中多了一些體諒,語氣也逐漸緩和了下來。但姬鈺畢竟眼光長遠,有加之現代世界的熏陶,幾乎瞬間就將此事最為關鍵的地方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