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李縉又從街的另一頭往回走,打算在鳴金館附近踅摸一個監視點,以便長期蹲守。
正德得知葛豔豔懷了身孕,勢必會仔仔細細地調查這個葛豔豔一番,重中之重就是情事方麵,不是因為葛豔豔在跟他之前,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支女,而是他對自己沒有信心,就算是他的妃嬪有喜了,他也一樣會查,玩女人,正德可以不在乎一個女人是不是處,但養孩子就不一樣了,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查清楚這個孩子的血統,所以一定會派人來鳴金館調查,隻是不知道會在什時候,要是幾天後才會來,難道李縉要在街上遊蕩幾天嗎,那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的懷疑。
因此,李縉想找家客棧住下來,要間樓上的房間,然後透過窗戶觀察這一切,可是這條街上,酒樓茶肆樣樣都有,偏偏沒有客棧,但也有能住宿的地方,那就是下等的妓院,他在問了人,曉得了這個情況以後,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決定還是先打遊擊,在街上不斷變換地點,先等上一天,看看情況再說,到了晚上再研究要不要去住宿。
打定了主意,李縉當即就找了個麵攤坐了下來,要了碗麵,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就在他吃麵的時候,聽到從街的一頭傳來了一連串的馬蹄聲,扭頭瞧去,驀地看到了江彬,隻見江彬帶著大約能有二十幾騎錦衣衛,正策馬向鳴金館所在的位置飛馳而來。
我擦,正德昨天才趕回南京城,今天一大早就派人來鳴金館了,看來他對葛豔豔懷孕這事兒很重視啊!
李縉與其他人一樣,堂而皇之地看起了熱鬧。
江彬騎行至鳴金館樓門前,勒住了馬,和下沒有梁的那種自行車一樣,一偏腿從馬上跳了下來,跟著擺了下手,讓人去砸門。
“咣咣咣!咣咣咣!”
有兩個錦衣衛走上前去急促地砸了幾下門,跟著沒過多久,鳴金館的樓門就由內被人打開了,在門開了以後,那兩個錦衣衛不等開門之人問話,推門就闖了進去,江彬緊隨其後,帶著餘下眾人也進了鳴金館。
然後過了好長時間,大概能有兩、三個小時,江彬才從鳴金館中出來,在他上馬揚長而去之時,李縉從一家茶肆裏走了出來,跟了上去。
走路自然沒有騎馬快,他跟了一會兒,就把人給跟丟了,不過他知道江彬要去哪裏,人跟丟了也不怕。
待李縉按照自己的猜測來到董向前家的時候,江彬已然進了董宅,他遠遠地盯著董宅的大門,等了能有幾十分鍾,看到江彬在離開的董宅的時候,將董家昨晚守夜的那個下人給帶走了。
不用問,這一定是董家的人,已然把董向前失蹤的事情告訴給了江彬,江彬沒找到董向前,為了交皇差,隻好弄了個人回去。
李縉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跟下去,江彬回去複命,正德在這知道了這些事情之後,他要是還有些理智和使命感,及早地打發了那個葛豔豔,就不會有什麼動作,他要是毫無理智和使命感,要拿這個孩子偽充皇嗣,寧可把江山傳給一個跟他們老朱家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人,也不傳給自家人,那他為了隱瞞真相,八成會派江彬領人去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