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縉反問說:“你四堂兄是疽發背而亡的?”
吳英婭亦點了點頭:“沒錯,不過這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納尼?幾個月前的事情?怎麼歸海香溪過了這麼久才找到我啊,她之前都幹嘛了,難道是去找了其他人,但誰也沒能幫她擺平這件事情,所以最後才找到了我的頭上?
李縉遲愣了刹那,而後接茬又問:“哦…那在你四堂兄過世以後,你們吳家的人可是將為他治病的那個大夫給告了?”
吳英婭想了想:“好像有這麼回事兒吧,我三叔認為是那個大夫用怪藥醫死了我四堂兄,所以就告官了。”
李縉不認同地說:“可是這疽發於背部,不是不可醫,是絕症嗎,人死了也正常,你三叔為什麼要告官呢?”
吳英婭不愛聽地說:“什麼叫人死了也正常啊,這疽發於背部之人,也不見得都會死,也有醫好者,那個大夫若是不嘩眾取寵,用怪藥為我四堂兄醫病,而是本本分分地對症下藥,說不定我四堂兄就不會死了。”
什麼玩應,不會死了,這就是所謂的僥幸心理了吧?要知道這時候的疽發背,可相當於是後世的癌症,雖說患了癌症,也存在奇跡,經過治療會有少數人能活下來,但畢竟隻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會死的,也就是說,是醫不好的,用什麼藥都沒用,既然藥已經不重要了,那用什麼藥給人醫病還重要嗎?換言之,病患最後會死,是必然的,因為得的就是會死的病,與藥無關,隻有病患康複了,那才與藥有關!
李縉不禁皺起了眉頭:“我明白了,這問題是出在了藥的身上,我說的對吧?”
吳英婭點頭說:“對,要是那個大夫正常下藥施治,就算沒有醫好我四堂兄,我四堂兄最後還是死了,我三叔也不會告官抓他,原因就在於‘正常’二字,可那個大夫用的卻是怪藥,這就不正常了,要是醫好也就罷了,我三叔自然會認為那個大夫技高一籌,但最終卻沒能醫好我四堂兄,這樣一來,我三叔就不會再信服那個大夫了,並且還會想,若是正常用藥,說不定會有不同的結果,當然了,這隻是一種假設,但不是沒可能,可是那個大夫卻將這種可能給抹殺了,所以我三叔才會憤恨不已地告了官。”
“嗯,好像也是這麼回事,要照這麼說,你們吳家也不是無緣無故告那個大夫了。”
“這是當然了,沒有緣故,沒有道理,我們吳家怎麼會亂告人。”
“……”
“李大人,你今天是為了那個大夫而來的吧?”
“吳大小姐果然聰明。”
“李大人,你這是在誇我啊,還是在貶低我啊,都說了這麼多了,我要再猜不到你的來意,那我不成傻子了。”
“……”
“李大人,你是原本就認識為我四堂兄醫病的那個大夫,還是根本就不認識他,隻是別人請托到了你的頭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