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中,風雪又落。
黑甲軍眾人正烤著火,薑亢和王昭君從黑甲軍眾軍士那裏騎乘了一匹馬,拍著回來。
“見過公主,薑先生,都統!”
黑甲軍紛紛見禮。
“哼,不知輕重的家夥,竟然將草民排在了本將前麵!”
武山怒哼一聲,手中鐵槍輕吐,在帶頭一個黑甲軍頭盔上咚的敲了一聲。
“等級不分,軍法處置,每人杖責二十。”
“什麼!”
眾軍士抬頭,眼中皆是一片不忿之色。
“聽不清楚嗎,這是統領的命令。”武山的跟班立刻站了出來,抓住機會作威作福。
“薑大哥,你快幫幫他們吧!”
斂承悅拍馬過來,向薑亢說道。
“哎,我無官無職,隻能勸勸了。”
薑亢眼珠子轉了轉,說著便來到武山麵前,道:“武統領,這些軍士並無冒犯之意,還請武統領寬恕處理。”
“哦?”
武山輕輕的應了一聲,回過頭來,見是薑亢,立即嗤笑一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麵前說話,還不退下!”
薑亢臉色一怒,手中鋼槍緊緊抓著,就想一槍紮死眼前這個家夥。
“不行,還不能殺他,留著他有些用處!”
薑亢暗暗想著,按下手中的槍不甘的退了下來
眾人看著薑亢的眼中帶著幾分感激,更多的卻是無奈。
“公主,還請你勸勸武統領吧。”薑亢大聲說道。
王昭君一怔,旋即微微頷首,對武山道:“武統領,這些軍士這些日子為了我出生入死,也算是立了大功,便饒過他們吧。”
“多謝公主求情。”聞言,黑甲軍眾人臉上露出喜色,紛紛衝著王昭君彎腰行禮。
“公主。”
武山裝模作樣的抱了抱拳,而後說道:“功是功,過是過。二者不可相提並論,這些軍士目無法紀,理應責罰,這是軍中軍紀,就是陛下在也得如常執行,還請公主勿要插手。”
此言一出,場中頓冷。
王昭君皺了皺眉,也有些無可奈何。
她雖然地位崇高,然而並無實權,別人敬她便是金口玉言,別人不敬,那也無可奈何。
“哼!”
王昭君一聲怒哼,拍馬往前走了,隻是淡淡的聲音帶著怒氣依舊落下。
“回去我便問問陛下,藐視帝國公主,就不能有個罪名嗎?”
“嗬嗬,那也要你能回去再說。”
武山眼中劃過一絲冷色,旋即對眾人喝道:“將這些黑甲軍姓名記下,稍後領棍,一個都不能少!”
“可惡啊!”
斂承悅握緊了拳頭,狠狠的揮了一下,有些不甘心的問薑亢:“薑大哥,他這麼無禮,你應該教訓教訓他。”
“哎,公主都拿他沒辦法。”
薑亢搖了搖頭,故作歎息的說道:“他是統領,我是草民。我若是打了他,一聲令下,黑甲軍的人還要將我拿住,到那時候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斂承悅聞言,頓時就陷入了沉默。
軍力如山,上級的命令下級必須無條件的遵守,這是大秦軍人的天職。
氣氛沉悶的有些可怕,禦林軍的人卻談笑風生,似乎以他人的悲痛為樂,讓這些黑甲軍心中愈加不甘了。
噗噗噗!
開始在打人了,一聲一聲,落地十分踏實。
“哎呦!輕些兒!”有人承受不住,頓時就喊了出來。
“嘿嘿,你不知道尊卑,敢將一個卑賤的草民和統領並列,何談輕重?”
一個禦林軍如此回答,而後又是重重的一杖落了下來。
噗的一聲,重的讓人眼皮一跳,慘叫之聲頓起。
“薑大哥!”
斂承悅在冰屋裏走來走去,似乎是坐不住了。
薑亢微微抬了抬眼皮,一道殺光在眼中閃過,最終還是隱忍了下來。
棍棒擊打在肉體上的聲音不斷傳來,像是敲打在眾人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