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這陣子的昏沉中,對家裏發生的一切都茫然不知。
關芙泛著垃圾桶裏吃剩的飯盒。
積了好幾頓飯沒有處理,看剩飯的情況,原主的確是曾經吃過的。
似乎胃口不好,屬於原主的那一份隻是淺淺吃了幾口罷了。
兩個孩子吃的和往日一樣多。
姐姐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叫了她一聲:“媽媽。”
關芙維持著蹲在垃圾桶旁邊的姿勢,回頭看她。
是一個仰望的姿勢,這孩子俯視著她,微笑著。
她問道:“媽媽,為什麼要翻垃圾桶呀,很髒的。”
關芙扶著牆站起來,眼角閃過雪亮的反光。
她用餘光一瞥,看清是放在案板旁邊的一把菜刀。
“媽媽?”姐姐又叫了她一聲,右腿悄悄繃直。
弟弟的頭從姐姐身邊冒出來,看了一眼,扭頭離開。
關芙聽著他的腳步聲慢慢遠去,似乎是進了他的臥室。
關芙把那把菜刀拿起來。
姐姐半個身子隱在門後,露出半張臉來,微笑地看著她。
她在戒備。
關芙提著菜刀,腦子裏快速回想原主曾經的記憶,很快找到了幾個片段。
姐姐和弟弟會格外注意任何出現在眼前的人,不論是陌生人還是親人,成年人還是比他們小的孩子。
他們觀察,戒備,提防一切能夠自主活動的對象,甚至動物的一舉一動,他們都會自動做出保持距離的舉動。
他們的自保意識格外強烈,他們準備好了抵抗任何人對他們的攻擊。
就連原主,無怨無悔的母親,也不可能避免被他們觀察。
但原主一手將這兩個孩子帶大,她確信,姐弟兩個不曾受到任何傷害,更沒有冷暴力,威脅等一係列的刺激。
他們天性如此。
關芙拿著菜刀看姐姐,發現她已經不笑了。
她轉頭把刀放回刀架上。
姐姐臉上的笑真誠了許多:“媽媽,垃圾桶滿了,我可以下去倒掉嗎?”
關芙點頭,把垃圾袋連同外賣包裝遞給她:“去吧。”
姐姐乖乖下去了。
屋裏的弟弟一直沒有發出聲音。
關芙走回臥室,把衝劑倒進馬桶,重新換了藥服下,又洗米熬上一鍋粥。
弟弟才緩慢地從臥室冒出頭來,看了她一眼。
他說:“媽媽,你身體好了嗎?”
關芙點頭:“好多了。”
雖然還是不舒服得要命,但是,關芙認為,最好不要在這兩個孩子麵前示弱為好。
弟弟就把頭縮了回去,說:“太好了。”
屋裏又安靜下來。
關芙在餐廳坐了一會,重新燒了熱水,清洗了杯子水壺。
這些東西上似乎也沒有什麼異樣。
關芙開始整理藥片。
她打開感冒衝劑的盒子,裏麵少了三包。
回想了一下原主曾經吃過藥的次數,她點了點頭,數目對上了。
然後她繼續翻看其他的藥片。
整版的密封藥片少了幾粒,數目也都對的上。
不對症的藥都沒有開封,也沒有任何問題。
難道原主不是被姐弟兩個用藥害死的?
她看了一眼弟弟的臥室。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不知道他在裏麵正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