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抓起飯盒就往外跑。
“卯卯,帶上這個。”喬關端著保溫杯出來,趁她去和二樓換衣服的檔口熱了一杯奶,“路上等紅綠燈的功夫就喝了。”
“嗯,謝謝喬叔!”林卯卯應聲,把保溫杯塞進帆布包,拽開門跑了出去。
“誒,忽然放心了。”林振國哈哈大笑,見林卯卯全程都沒給花澤打招呼,提了半宿的心又塞回了肚子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願賭服輸,等你吃完了就跟你講過去的故事。”
“馬上。”花澤邊咀嚼邊說,塞滿了食物的嘴,看起來像是一隻正在啃堅果的小鬆鼠。
“不著急,慢慢吃。”林振國問,“找好住處了嗎?”
“還沒,”花澤喝了一口牛奶,“我不能和陌生人有肢體接觸,如果碰到就會起紅疹,別人碰過的東西也不能……”碰。
說著說著他就愣了,昨天林卯卯探他額頭時並沒有起紅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掌心,剛才捂了一下她的嘴,但掌心也沒有起紅疹。
“哦,也就是說你實際上也不能住酒店咯?”林振國恍然,“那你昨晚上睡得好嗎?”
“還行。”
“那就先在我家住幾天吧,”林振國邀請道,“反正我和小喬也住不了這麼大的房子,空著也是浪費。”
“好。”花澤本來想拒絕,但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把這兒當自己家就行,”林振國笑嗬嗬地說,“那丫頭天天也不著家,你正好陪我解解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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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卯卯騎著共享小車往單位飛奔,趁著路口等候的時間裏買了下午1點的高鐵票,順帶把包子啃進了肚子裏。
剛到單位門口就收到了安陽沁的短信,她回家養傷去了,囑咐林卯卯監督蔣禹溪讓他工作起來別那麼拚命。
林卯卯給安陽沁回了個電話後,直奔檔案室;他果然在桌子旁趴著,充電的小夜燈用了一宿,已幾乎沒有了光亮。
她歎了口氣,肯定又熬夜看了一宿。
林卯卯輕輕抽出旁邊的凳子,替他把沒看完的資料整理分類。
這三個月以來癲癇猝死確實非常多,竟然有近二百起。
這類情況大多會被機構認定為“自殺”(自體死亡),很少會走司法鑒定;臨城市是一個常住人口近千萬的城市,全市分布近百家醫院。
200名死者分散開的話,每個醫院平均隻會多那麼一兩起,根本不會引起足夠的注意。
如果不是那輛貨車昨天撞了安陽沁致使少量硒片傾灑,恐怕還不會有人把兩件事情聯係到一起。
林卯卯翻看著醫院出具的診斷書,忽然發現幾乎所有的死者在生前犯病時都吃過西紅柿,而且,他們腦電圖顯示的大腦異常放電的區域竟然有幾分相似。
而癲癇病的異常放電是沒有任何規律的,大腦絕不可能形成這樣相似的波幅。
看來他們的死多半和硒片有關。林卯卯想,給蔣禹溪留了個字條後,悄悄地退了出去。
走兩個路口之後,打車去了高鐵站。
坐上車之後才恍然忘了問花澤那張照片的事情,奈何沒有他的聯係方式,隻能等回來再去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