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卯卯沒有躲閃,反而熱情地回應了他。
雷弈廷有些恍惚,下意識地伸手去撫摸她的臉,竟被她反身壓倒在了床上,後背磕在冰涼的地上有些疼:“唔……”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地上。
是夢。
他自嘲地笑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幸好沒夢到她吞服了硒片。他鬆了口氣,幹脆躺在了地上,十指相扣托著後腦勺。
他高二那年生日,林卯卯就玩過這個套路。
也不知道是被誰忽悠了,她那天穿了一條白色細吊帶的連衣裙,還沒怎麼開始發育的胸幾乎算得上平坦。
褶皺的下擺勉強能遮住臀,害怕走光的她還在裏麵套了一條比裙子還長、到了膝蓋的黑色打底褲。
典型的想玩性感,還沒有賊膽兒。
雷弈廷挑眉,眉眼間充盈著笑意。
她那天穿了一雙約五公分的白色坡跟魚嘴涼鞋,小巧的腳趾甲上還染了藏藍色的甲油。
就跟她前幾天穿的那款幾乎一樣。
那天,她到了現場就一直喝酒,他想勸都沒勸住。
估計是本想借著酒勁兒發生些什麼,結果卻把自己灌醉了。雷弈廷嘴角微揚,就是那天抱她回去的時候偷偷親了她。
一想她那麼慫的人,也就隻有“偷親”這一個想法。
一晃眼都過去十多年了。
如果不是後來那件事,他倆應該早就在一起了吧?雷弈廷起身,把掉下床時帶下來的被子拎上去,這個任務結束之後,他想跟組織上請辭。
死裏逃生了那麼多次,他越來越渴望簡單的快樂。
隻要能陪在林卯卯身邊,他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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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的鬧鍾準時響起。
林卯卯不情願地摁死鬧鍾,縮回手翻了個身繼續睡。
睡意剛來襲,鬧鍾又響了起來。
她不耐煩地摁死鬧鍾,剛倒頭接著睡,忽然一激靈起來了。
腕表上的分針已經飆到了“15”,5:45的高鐵,而刑偵支隊到高鐵站,最快也得半個小時。
林卯卯爬起來,三下五除二把東西塞進帆布包,套上鞋就跑。
好在出門就攔到了車,雖然蓬頭垢麵的她把司機師傅嚇了個不輕。
幾乎是剛上車,車就啟動了起來。
她長舒了一口氣,這才對著化妝鏡用濕巾擦了擦臉;拍完水乳霜後,戴上了框架鏡。
剛拿出昨天下午備的麵包啃了一口,過道那邊兩個人的對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聽說了嗎?”坐在內側的女生跟靠近過道的女生說,“臨城軍區那邊戒嚴了,說是雷少背叛國家去販毒了。”
“這種小道消息你也信,當心被人抓走。”靠近過道的女生瞥了她一眼,表情如同看白癡,“我哥就在臨城軍區服役,雷少前兩個月就因為作風問題停職入獄了,現在肯定還在看守所呢。”
“真的,我同學她姐姐親眼看見的。”內側的女生掏出手機劃了幾下,“喏,你看,中間這不是雷少是誰?”
“這麼糊怎麼可能看得出來嘛?”靠過道的女生說,“再說了,雷少真去販毒會大搖大擺地走水路嗎?”
“這是偷渡過去的時候被拍到的,”內側的女生堅持道,“她姐姐親手拍的,還能有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