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卯卯歎了口氣，剛起身，窗戶上驀地投下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她本能的抬頭看過去，聚焦之後、瞳孔驟然緊縮，眼球幾乎要撐裂眼角掉出來。
身著碎花連衣裙的女孩擦著窗戶墜了下去，宛若電視裏的慢鏡頭。
林卯卯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耳邊接著傳來一聲悶響。
她用力捂住嘴，女孩跌落地麵的聲音如同鼓點一般打在了她的心上。
眼淚順著鼻梁的輪廓滑落，“啪嗒啪嗒”、盡數打在了地上。
眼眶裏充盈著眼淚，這讓她的雙眼酸澀不已，但她固執得不肯眨眼。
隻要閉上眼睛就能看見她血肉模糊的軀體。
林卯卯特別想讓其他人都知道，高墜傷真的是最難看的一種死法，很多人跳下去的同時就開始後悔了——幾乎沒有回轉的餘地。
但還是有很多人用這種決絕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
“雷弈廷不是說她們都是安全的嗎？”
腦海裏一個炸雷般的聲音驚醒了她，她都沒想就拽開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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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諾集團會議室。
“安泰集團臨時追加了一批訂單。”說話的是財務總監孫圳，他環顧在場的眾人，“其籌備的新公司準備在下個月初正式入住錦繡國際，想讓我們為其新員工趕製製服，共計1364件。”
“一周趕這麼多？”說話的是設計總監陶冉，她看了一下溫楠，麵露難色，“一個月倒是來得及，一周確實有些超出我們的承受範圍。”
“但吃下這筆訂單，我們這個月趕超榮盛綽綽有餘。”孫圳也把目光投向溫楠，“1364件，每件300的造價算下來，就是40萬。”
見溫楠低頭看著文件夾沒有做聲，他接著說：“看著是不多，但我們一直和榮盛咬得非常緊。”
“有時候別說40萬，4萬都能讓我們絕處逢生。”
“可是孫總監，你想過沒？”陶冉身體微傾，麵露慍色，“一周的時間，我們甚至連樣兒打不出來，拿什麼去生產？”
“一旦逾期，麵臨的就是四倍的高額賠償。”她坐直身子，麵露不屑，“160萬從哪裏出，孫總監自掏腰包嗎？”
“打樣是你們設計部的事情，這跟我好像沒什麼關係吧？”孫圳一句話差點給她氣吐血，“逾期那就是生產部的鍋了。”
“你這根本就是在給設計部出難題！”陶冉直接拍案而起，“打樣最快也得七天，根本就沒有時間留給生產部生產。”
“那你的意思是要放棄這次和榮盛競爭的機會咯？”孫圳挑了挑眉，“如果不能在這個季度完勝榮盛，第四季度在沒有團購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完成既定任務，拿什麼去和榮盛拚？”
“拚一下還有贏的可能，不拚就是默許認輸了。”不等陶冉開口，他接著說，“雷諾本就是雷霆旗下最弱的一個，如果和榮盛競爭失利，離解散就不遠了。”
陶冉身體一僵，頹然坐了回去。
她把目光投向溫楠，後者依舊沒有說話。
坐在旁邊的苗苗忍不住咳一聲，溫楠回神，拍了一下微微顫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