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率麵對自己的心，才算不委屈自己。”
花澤有些出神，咀嚼這句話時，腦海裏出現了林卯卯伸手他額頭時的緊張表情。
“我以前有個還算不錯的朋友，他喜歡上了他大哥的未婚妻。”老孫接著說，見他麵露驚訝，有些無奈地擺了擺手說，“不是你想的那種未婚妻，像我們那個年代有父母包辦，他大哥跟那個女孩兒都沒見過麵，但是雙方父母定下了婚約。”
“誰知道有婚約的兩人怎麼談都不合拍，眼看著快要到結婚的日子了，準新娘和我這朋友的幺弟一見鍾情了。”老孫說這話時扯了扯嘴角，苦澀一笑，“也許是有情人終究不能成眷屬，他和他大哥的未婚妻偷嚐了禁果，他父親還是強行讓他大哥跟那女孩結了婚。”
“結婚的時候，女孩兒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他歎了口氣，補充說，“好好一對佳人，活活成了怨偶。”
“！！！”花澤有些難以置信，“那個女子已經有了您朋友的骨肉，他父親為何還要強行把不愛的兩個人綁在一起呢？”
“怕拂了自己的麵子唄，再說女孩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老孫聳聳肩，“就跟我父親似的，他當初也不肯讓我跟我老婆結婚，導致我們倆隻能偷偷摸摸的在外麵租房子住。”
“我老婆後來難產沒了，我連她最後一麵都沒能見著。”他的笑滿是苦澀，花澤隱約看見他的眼睛濕潤了，“如果我女兒還活著的話，現在也得有23了吧？”
花澤的眼角抽了一下，酸澀充盈了鼻子。
他一出生就被丟棄在了福利院門口，至少性格孤僻，很理解那種全世界隻有自己的孤獨感。
如果不是後來被收養，他也許一輩子都會被求困在仇恨裏。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回去，就讓他以為我死了吧。”老孫聳聳肩，擠出一個看起來蠻不在乎實際上有些勉強的笑，“所以哈，遇見一個喜歡的人不容易，一定要坦誠對待自己的心。”
“你們有條件，不是我們那時候。”他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父母之命很傷人的，一想到以後要跟一個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就覺得要被絕望吞沒。”
“但拚命爭取也未必就有好結果，很多時候，當一個人極度渴望某種東西的時候，全世界的人並不會來幫你的忙，而是會集結起來阻礙你。”老孫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煙盒，抽出一支煙點燃，“那個朋友後來過得也不好，那個女孩嫁給他哥沒多久就是生下了他的孩子，但他頓時勃然大怒，以為女孩跟他交往時還跟他哥有染。”
“殊不知他哥跟女孩結婚之後就沒有過肌膚之親，後來女孩鬱鬱而終，我那朋友也終身未娶。”老孫把煙含在嘴裏，深吸了一口後緩緩吐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興許到現在還以為那孩子是女孩和他大哥生的呢。”
“……”花澤不知道該說什麼，老孫既然知道實情，為什麼不告訴他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