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十八盤下來,麵前隻有一個山洞。
穿過狹長的甬道,山穀出現在了眼前,頗有點桃花源那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隻不過麵前全部是槐樹林。
槐花七八月份開放,現在已經到了九月裏,樹上幾乎沒了花,地上倒是一大堆槐花的殘骸。
想來山穀裏沒有人負責打掃。
雷弈廷跟在井蘭蘭的身後,順著小徑往東走,走了好一會兒,麵前出現了一堵峭壁。
她撥開層層疊疊的藤蔓,雷弈廷沒看清她是怎麼弄的,但轉眼間她就打開了門。
門後麵還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她從口袋裏裏掏出強光手電筒,示意雷弈廷跟緊她,便步入了甬道。
走了好一會兒,隱約聽見了嘈雜的人聲,沒一會兒就窮盡了甬道。
眼前的景色讓他一頓。
眼前是一片碩大的空地,裏麵一排排的房子錯落有致,顯然這是一個村莊。
“押單押雙,買定離手了啊!”一個留著絡腮胡的光頭男子正坐在一張八仙桌上,收了兩根銅筷敲得瓷碗叮當作響,“今天可是20倍的賠率,買到就是賺到呀,贏了可就翻身兒了!”
“上好的新鮮麻葉,二十塊錢一斤,買到可就是賺到了。”一個戴著頭巾的中年女子扯著嗓子喊,時不時還拽一兩個葉子丟進嘴裏咀嚼,“一開始嚼可能不得勁兒,但是後勁兒大啊,幾乎跟硒片差不多,但價格便宜多了!”
“濱城帶回來的美女,一個個可都是見過世麵的。”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青年女子靠在一個歪脖子槐樹上搔首弄姿,旁邊還有三個衣著暴露、一臉木然的女子,“保各位滿意,這位大爺,過來看看嘛!”
……
繁榮的景象宛若市集。
“這就是黑市了。”井蘭蘭說,引著雷弈廷滿山穀裏麵尋找那個戴麵具的人。
不知道是那個人已經走了,還是今天他沒要過來,倆人把整個山穀掀了個底朝天,仍然沒有見到他的蛛絲馬跡。
“不對啊,平常他應該就在這裏啊。”井蘭蘭有些奇怪,雖然老幺有時候會不來,但他從未食言,“難道是暴露了?”
雷弈廷沒有表情,仿佛沒聽懂她的話一樣。
“蘭姐,又來找老幺啊?”旁邊表演鬼手魔術的人接話說,“他這兩天不來了。”
“不來了?”井蘭蘭有點兒意外,“他怎麼了、生病了?之前高燒不退不也堅持來做這兒做生意了嗎?”
“說是這兩天家裏出了點兒事情,”表演鬼手魔術的人說,“他不是弄了一個小女朋友嗎,好像是小女朋友出了點事情。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這幾天都是老錢替他弄著的。”
老錢?雷弈廷微微皺眉。
“那不要臉的還沒死呢?”井蘭蘭有些意外,惡狠狠地說,“我還以為上回就就能用了他的狗命呢。”
雷弈廷出言勸阻:“你一個女子,別天天打打殺殺的。”
“這個人看著麵生得很啊。”表演鬼手魔術的人把袖子放下來,語氣不善,“難怪不怎麼了解咱這邊兒的規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