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枝一直想要說話,但是之前被氣得夠嗆,現在也沒什麼精力在說話了,隻是狠狠的瞪著沈清溪。
沈清溪本就不在乎潘金枝的態度,對她的視線視若無睹,繼續說道:“我覺得沈小姐應該找醫生好好看看你臉上的傷,要是留下什麼疤痕就不好了。”
“已經看過了。”沈雲心拉著南宮千陽慢慢站起來,擺出端莊優雅的微笑:“多謝清溪關心,我臉上的傷已經請醫生看過了,醫生說並沒有什麼大礙,過兩天就好了。”
沈清溪狀似十分認真的打量了沈雲心臉上的傷痕,笑道:“沈小姐這臉上的傷應該是被人打的吧?”
沈雲心有點恐慌,她害怕沈清溪拆穿她的把戲,她一直以為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後沈清溪今天應該是不會過來的,等再過幾天的時候,她臉上的傷也已經好了,到時候沈清溪給南宮家夫妻的印象更壞了,而她則是沒什麼損失。
沒想到,沈清溪今天竟然過來了,而她也好死不死的過來了,這要怎麼說?
其實有一句話說的非常對,最了解一個人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因為敵人為了打敗你會模仿你的行為和心理,然後猜測下一步。
沈雲心一直都知道沈清溪是非常聰明的,她不會特意算計人,但是算計她的人都會遭到她的報複。沈清溪這個女人的胸襟說廣非常廣,說不廣就可能比針尖還要細,那要看麵對的是什麼人。
愛欲其生惡欲其死,沈清溪就是其中的典型。
沈雲心現在當然不會順著沈清溪的話來回答,她笑笑道:“不是的,我臉上的傷是不小心摔著的,不是被打的。”
“這樣啊——”沈清溪意味深長道:“沈小姐真是厲害,竟然能在臉上摔出手指印,而且不深不淺的。”
沈雲心真的覺得這時候的沈清溪和惡魔沒什麼兩樣,她總覺得若是讓沈清溪繼續說下去,她原有的一切就會破碎,她想要得到的,就會離她更遠。
“清溪,這裏是病房,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再說好嗎?不要打擾玨休息。”沈雲心半祈求半得意道。
沈清溪再一次感歎自己以前的愚蠢,她再一次詢問自己,她以前究竟是怎麼把這麼一個蠢女人當成姐妹的?她究竟得有多蠢才會被她耍得團團轉的,還被耍了十幾年。
沈清溪不想一次性揭穿沈雲心的陷害,她這個人比較小心眼,與其讓沈雲心直接把自己作死了,她更喜歡看到她在自以為得到了一切之後卻發現原來自己什麼都沒有的落差痛苦。
沈清溪原本打算放過沈雲心的,但是沈雲心不願意放過她,既然如此,她何苦再退讓呢?
沈清溪看了看沈雲心,微微點頭:“好。”
沈雲心鬆了一口氣,但是她看向沈清溪的眸中卻沒有絲毫感激,反而是難以掩飾的怨恨的和憤怒。
沈清溪知道她在怨恨和憤怒什麼,但是她一點都不在意,無所謂,沐清漣和沈清溪早就不是姐妹了。
沈清溪和沈雲心一起出去了,南宮千陽被沈雲心送到了潘金枝那裏,南宮玨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微微揉著額角。
病房外麵,沈雲心狠狠的瞪著沈清溪:“沈清溪,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沈清溪沒有回答沈雲心的話,而是看著沈雲心的臉頰,慢悠悠的說道:“你這張臉長得非常不錯,可是你為什麼要自殘呢?難道陷害我就真的那麼重要麼?你就不怕萬一感染了什麼的,留下一道永恒的傷口就不好了。也不對,怎麼會留下永恒的傷口呢?現在的醫療設備這麼高超,就算是換一張臉都沒問題,更何況是一點點碰傷呢?你說對吧?”
沈雲心眸光微閃,轉過頭不看沈清溪,她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嗎?”沈清溪輕笑:“那我就再說得清楚一點,你知道自己扇自己耳光,和被別人扇耳光的區別嗎?自己扇自己掌心是向內的,下麵受力較重,而被別人扇耳光,受力部分自然是不一樣的,以後要是還想做這種事情的話,最好是請兩個人幫你,免得露了馬腳。”
沈雲心忍不住後退一步,沈清溪譏笑道:“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把戲,知道麼?你五歲那年,被孤兒院的人欺負,我幫了你之後用什麼辦法脫身的?”
沈雲心有點驚恐,她看著沈清溪淡笑著開口:“就是這個方法,我用這個辦法讓那幾個孩子成功被院長懲罰了,也順便讓洗脫了自己罪責。”
其實沈清溪從來都不是什麼十分純淨的人,隻是很多時候她都不願意去算計人,她在乎的人和事情並不多,也就沒有多少人或者事情值得她去算計,也就有了清冷淡漠的沈清溪,她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冷眼旁觀,隻因為這一切與她關係不大,她沒必要讓自己變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