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雪山飛狐(1 / 2)

傍晚,何旺子拖著一身疲憊,進了老和利的家門。見何旺子進去,老和利用拐棍攔著他,冷冷地說:“我這裏不歡迎你,你走!”

何旺子愣了一下,說:“為什麼?”

老和利說:“你來這裏不是為了打獵,是為了飛狐!”

何旺子一驚,說:“什麼飛狐?我沒聽說過,來這裏我就是為了打獵。”

老和利冷笑一聲,說:“雪山上有那麼多獵物,你居然空手回來,這叫打獵嗎?”

說我毀攔山套去了,說我不忍心射殺雪豹,他會信嗎?何旺子一陣尷尬,不知說什麼好。正慌亂中,小茨若跑出來,哭著說:“叔叔,快救救我媽媽,快救救我媽媽!”

聽到這話,何旺子急忙跑進房間。房間裏,一個女人躺在床上,她麵色慘白,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手腕處,血正在流!

她在自殺!何旺子快步走到床前,抽出匕首,從被子上割了一塊布條,紮緊受傷手腕處的上端。然後,他大喊一聲:“小茨若,快,帶我去找郎中!”說完,他背起女人就朝門外衝。

小茨若答應一聲,小跑著在前麵引路。

“昊,答應我,別離開我……”在何旺子的背上,女人呢喃著,還用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她把我當做她的男人了!何旺子這樣想著,加快了腳步。半個小時後,他們終於趕到一家叫玉龍雪山本草診所的地方。診所的主人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人,叫謝施秀,漢族人。檢查完後,謝郎中給女人打了一針。很快,女人進入昏睡狀態。

謝郎中說:“你女人得的是抑鬱症,除了打針吃藥,更需要親人的照顧和交流。”

謝郎中也把我當做她的男人了!何旺子尷尬地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小茨若汪著眼淚,站在一旁。

謝郎中說:“我給她開些藥,過三天來複查一下。”

何旺子又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

“媽媽,你怎麼啦?”忍不住,小茨若抽泣起來。

何旺子拉他過來,抱著他,說:“媽媽沒事的,堅強點。”

聽到這話,小茨若強行止住哭泣,懂事地點了點頭。不過,他依然無聲地抽泣著。

回到老和利家,已經是半夜。因為擔心再出意外,何旺子一直陪坐在女人床前。坐著坐著,實在太累,他趴著床沿,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何旺子一看,床上的女人不見了。他驚了一大跳,急忙出了房間。

見他出來,女人馬上端來洗嗽用的水。何旺子有些惶恐,想要拒絕,又不好拂了她的熱情,隻得訕訕地接過,去一旁洗嗽。

等洗嗽完畢,何旺子回到堂屋,發現堂屋的餐桌上已經擺著熱氣騰騰的饅頭、糍粑、甜酒衝蛋。

女人招呼說:“快過來吃早飯,這是剛做的,很新鮮。”

剛做的,表明女人起得比較早。她正病著,還起早床弄這些東西,何旺子有些過意不去,說:“你要好好歇息,別累著。”

女人說:“沒事,床上躺得太久了,我想做點事,舒服一些。”

何旺子說:“那也是,想做點事就做點事,隻是別過分。這個糍粑和我們那邊的不同,怎麼做的?”

女人說:“這個是水糍粑,是用糯米做的,在我們納西族,叫諾芝……”

兩個人饒有興趣地聊著自己民族的小吃、當地的風情,似乎有聊不完的話題。如果不是小茨若在房間裏喊著要媽媽,他們的聊天還不會結束。

接下來幾天,何旺子沒有上雪山,而是和小茨若一起,輪流照顧女人。在相處中,他知道了女人的名字:阿月麗。

阿月麗漸漸地好了起來,臉色開始有了紅潤,也願意說話。何旺子很高興她有這樣好的變化。

到第三天,也就是謝郎中要求去複查的時間,何旺子試探著說:“阿月麗,我陪你去診所複查一下,好嗎?”

阿月麗很爽快地說:“好啊,我正想去呢。”

抑鬱症患者,一般是諱疾忌醫,不想去看醫生的。阿月麗有主動就醫的想法,是不是在向好的方麵發展?何旺子懷著高興,陪阿月麗去複查。

謝郎中詢問了阿月麗在家中的一些表現,又和阿月麗交流了幾個問題。然後,他說:“阿月麗,你的情況好多了,不出一個月,病就會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