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弘聖帝手上有五千精銳,平日裏並不顯山露水,隻藏身在西山腳下一個僻靜之地,恰恰離行宮近在咫尺。

&nb這些人便是為了在皇上遇險的緊急時刻,能攻其不備地戰勝對手,當初弘聖帝把西山禁軍的虎符交到徒元升手上,便是有將身家性命交付於他的意思。

&nb“朕的江山,絕不許徒元徽染指,朕親手養大的竟是一頭狼,要將朕生生活吞了!”弘聖帝對徒元曄道:“有人和朕報說,別看徒元徽如今占了上風,其實是個無能之輩,處理政事縮手縮腳,對大臣們更是唯唯諾諾,這種人有什麼出息,朕不能讓江山敗在他手上。”

&nb“皇上年事已高,太子本就為儲君,不如您就此放手罷,”徒元升卻不認為,徒元徽現在以仁和為主才是最能穩定朝堂的。

&nb他隻得好言規勸:“西山這批人馬,兒臣會讓他們守護好行宮的安全,保證父皇不會遭遇任何危險。”

&nb“危險?朕不在乎!”弘聖帝揮著手,“隻是朕的心不服,這天下,朕統治了幾十年,何來如今不明不白地歸了徒元徽,那等狂妄野心之人,他有什麼本事讓天下歸心?朕的權力,朕要奪回來,絕不許他遭蹋。”

&nb更何況,現在的徒元徽還不是他的太子,而是他最恨最怕的父皇。他一點都不甘心。

&nb徒元升並不認為那區區五千兵馬,便能將局勢重新再翻轉回來,僅那“救駕”的潘義,手下便有三萬京畿守衛,遑論兵部那些人馬都掌控在太子手裏。

&nb由此,徒元升又想起那個隨著自己從內務府一直到兵部,相處如朋友一般的周同,他以前也沒料到,此人居然是徒元徽親信,徒元升不免膽寒,想來徒元徽奪這個位,怕是布置了好些年頭,莫不是早就在等這個結局?

&nb弘聖帝如今尊嚴受損,怕是不肯咽下這口氣,而徒元升卻並不想白白送這個死,可逼他的是親生父親,他又不能跑去跟徒元徽告密,出賣掉弘聖帝,要知道徒元升乃出生入死於殺場之人,幹不出這等小人行徑,左右為難之下,他也隻能暫時虛應下。

&nb“謹遵皇上旨意!”徒元升咬著牙抱拳道。

&nb弘聖帝總算滿意了,“你帶兵打仗多年,朕的人交你手上也是放心,隻這徒元徽狡詐得很,聽說京城已遍布他的眼線,便是西山行宮,也不清靜,你切需小心提防,此乃朕的最後一役,也是你能否成為儲君的關鍵之戰,隻許勝不許敗!”

&nb“不知皇上準備如何行事?”徒元升覺得頭開始疼了,不明白弘聖帝都這把風燭殘年,為何還要同兒子爭一口氣,如今自己夾在中間,還不知該如何妥善完結此事。

&nb“殺了徒元徽!”弘聖帝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來。

&nb弘聖帝竟想讓他去殺自己兄弟,徒元升不免心裏震驚,“您是說……”徒元升忍不住勸道:“可否留下皇兄性命,逼他放權即可!

&nb“婦人之仁!朕不殺他,他便殺到朕頭上了!”弘聖帝心道,這兒子瞧著勇猛,卻是缺了自己的果決,少不得以後徒元升當上太子,還得他再帶上一帶,於是又罵了一句,“就你這點優柔寡斷,朕如何放得下心將皇位傳給你?”

&nb“還是請父皇三思。”徒元升心歎,若要踏著別人的屍首才得上位,他寧可不要做這皇帝。

&nb弘聖帝瞪了徒元升兩眼,道:“你先下去,朕再想想該如何行事?到時會有人來尋你。”

&nb“皇上,兒臣今日已向皇兄上了折子,準備回川南,”徒元升這時想到了推諉的理由,“這川南一直不平靜。“

&nb“他肯放你走?”弘聖帝斜眼看著徒元升。

&nb徒元升搖了搖頭。

&nb“不放你走便好,”弘聖帝一笑,“正好利於咱們行事,這川南你再不用去了,待朕重新問政,京城便是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