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道綠燈亮了,周橦連忙拉著岑溪穿過馬路到了沒什麼人的綠化帶人行道休閑區,尋了個麵朝馬路的公共木椅坐下:“喂,你為什麼這麼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讓你對自己性向產生懷疑的男人了?”
隱形同一般時間哪兒會去懷疑自己性向啊,隻有突然遇上讓他心動的同性時才可能產生這種自我懷疑的想法。
周橦覺得自己要酸死了,才有了想好好談個小戀愛的對象,結果這個對象突然有了心動的對象......
呃,對象遇到了對象,太亂了,周橦這麼一想自己都糊塗了,然後迅速劃出重點,那個讓岑溪開始懷疑自我的男人到、底、是、誰!
揪出來,然後打敗他!
岑溪視線放空的看著前麵來來往往的車輛,弓著背雙手手肘撐在膝大腿上,雙手交叉,額頭抵著手背沉默。
周橦也知道,一個以為自己筆直的男人突然遇到這種狀況,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接受得了的,更何況岑溪平時看著是穩重,有時候甚至會給周橦一種對方比自己還年長的錯覺。
可說到底,岑溪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小屁孩兒,再怎麼裝成熟,這種時候也一定會感覺方寸大亂內心糾結。
深感自己居然也能這麼暖男一回的周橦安安靜靜的陪在旁邊坐著。
過了好一會兒,岑溪微微仰頭,抬眼看周橦:“我、我好像對一個男人有了......”
岑溪到底還不能坦然的承認自己對一個男人有了心動的感覺,吞吞吐吐的說了這麼半句話,說不下去了。
周橦一副過來人的拍了拍岑溪的背,歎息一口:“得了兄弟,哥了解你這種情緒。想當年哥哥我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暗戀上一個男生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不過日子麼,還不是就這樣過唄。就像你說的,認真過日子,才算是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心裏有點小酸,結果還要燉雞湯灌自己心動的對象,周橦覺得日子啊,真他、娘的苦!
小心酸之後,周橦又繼續自己之前的大業:扒出情敵,打敗情敵!
“那你打算怎麼辦?難道你要像有些同那樣,假裝自己不是同,然後正常的娶妻生子?”周橦不覺得以岑溪的性子會真這麼幹。
岑溪果然皺著眉苦惱的搖了搖頭。
不能給妻子一份真心實意的愛,卻要欺騙對方然後讓對方給自己生孩子照顧家庭。
讓整個生活都建立在一個謊言的基石上,岑溪還幹不出這種事。
“我也不知道,而且對方是個很嚴肅的人,看起來並不喜歡男人。”
後來秦宇峰跟岑溪說起過裴珃的家庭背景,連裴珃母親跟他父親的那些陳年舊事都有林駿馳後來居上的補充了一通。
裴珃雖然因為母親的原因不太得法國貴族父親那邊的親人喜歡,可為了讓裴珃順利繼承家族地位以及皇室爵位,裴珃的父親直接結、紮不肯再生孩子。
——這事兒當時還鬧騰得裴珃那位高傲的祖母氣得跑到華國來找過裴媛,因此華國這邊上流圈子裏的人或多或少有所耳聞。
岑溪也就隻聽秦宇峰跟林駿馳說過這些,加上裴珃偶爾閑聊中透露的時不時飛回法國處理一些事務,以後裴珃是肯定要回法國繼承家族一切的。
這樣一個人,岑溪簡直不敢想象有一天會走下神壇跟他牽手。
岑溪沒說太多關於裴珃的話,不過周橦瞧岑溪說起這個人那種一臉無力的表情,多多少少還是懂了,這個讓岑溪動心的男人,是岑溪自己想象一下都不可能得到的那種。
原本應該為此暗喜,可周橦心裏還是酸澀。
作為同,有太多讓人絕望的愛了。
當初周橦決定遊戲人間,也是因為剛發現自己是同然後慢慢接觸這個圈子的時候,看過太多讓人絕望灰敗的例子了。
隻是作為旁觀者就能深切感受到那種絕望無力,想要放手又無能為力,最後隻能任由自己深陷泥潭,最終死去——無論是*還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