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楮墨的眉毛都能擰出水來了,晃了晃頭,強顏笑道:“去四川自貢是來不及了,能換多少是多少吧,這東西能當代幣用,想必也得大打折扣才有人接手。
好在咱們的身份都洗白了,暴露的風險也不大。趕早不趕晚,明天一早王破瓢你就帶人去肅州鹽場換鹽。”
王破瓢苦著臉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要不要一起去,就當散散心了。”
熊楮墨搖了搖頭,握著苗刀堅定的說道:“不行,我得去煉鹽,得把這些鹽引變成錢,要不談何築城。”
熊守仁眼睛瞪得溜圓溜,張著嘴喊道:“煉鹽?你什麼時候學會的?知子莫若父,老子怎麼不知道?”
熊楮墨擺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摸樣,笑道:“爹,孩兒會的東西可多著呢,所以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哩。”
熊守仁端著飯碗臉都成了一條苦瓜,咧嘴說道:“那你去哪裏弄鹽啊,這裏又不是沿海,也沒鹽田啊?”
熊楮墨站在殘垣之上,伸直了手臂指著南方的天際線,語氣堅定的說道:“那兒!那裏有鹽,有可以供整個大明的人吃幾百年的鹽!”
熊守仁撇了撇嘴,咂摸咂摸可嘴,斜著眼說道:“扯淡!都散了吧,我這兒子瘋了!不過幸虧勞資英明生了倆,還有個大兒子。”
眾人立刻向熊楮墨投去了看白癡的目光,一點顏麵也不給他這個太子,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熊楮墨聞言身形一晃,差點沒掉下殘垣當場摔死,望著紛紛離去的人群,歇斯底裏的喊道:“你們都回來,你們都回來,你們都回來!你們聽我說,那裏有鹽湖,真的有鹽湖,提煉一下就是上好的雪花鹽,裝車就能賣的!”
王破瓢轉身衝著熊楮墨做了個鬼臉,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還真當自己是諸葛亮在世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坐在家裏就盡知天下事啊!你毛都沒長齊,你去過那裏嗎?張嘴就瞎說,且!”
倒是盧象升留在了原地,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有鹽湖?”
熊楮墨連忙點頭,盡管他吃不準青海現在是誰的地盤,依舊信誓旦旦的說道:“千真萬確,那裏有許多鹽湖。”
盧象升躊躇道:“甘肅鎮是沒有鹽湖的,可再往南是固始汗圖魯拜琥的地盤,跑到和碩特部的地盤去采鹽,會不會引起雙方的衝突?”
熊楮墨望著青海的方向,說道:“應該不會吧,他們就是放牧,連固定的住所都沒有,加上地廣人稀,不會防守的這麼嚴密吧!”
盧象升說道:“假如你成功做到了,你打算把這些鹽賣給誰?”
熊楮墨聳了聳肩,笑道:“還能賣給誰,大明是不會要這些鹽的,賣給塞外的那些蒙古部落唄。因為清軍的原因,互市已經關了很久了,估計他們正缺鹽呢。”
盧象升把臉一板,嗬斥道:“小子,在民族大義的問題上你萬萬不可馬虎!”
熊楮墨笑道:“盧大師,要說民族大義我熊子謙比你不遑多讓。放心,我自有安排,這鹽他們白吃不了的。”
盧象升滿腹狐疑,不過一路走來他早就知曉熊楮墨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朗聲說道:“那就好,咱們還是先去吃飯吧。”
熊楮墨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順便組織一下南下采鹽的隊伍,盧大師,請!”
說完熊楮墨緊隨盧象升身後,昂首挺胸闊步向著眾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