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冤家路窄正邪鬥
榮剛威聽說林爛嘴竟然叫打手們去把銀鈴綁架了的消息後,心裏又急又怕。他去找李淵,李淵不知到哪裏去了,他連呼了兩次李立新,見無回音便打電話到謝玉蘭的戰略開發公司總經理室,謝玉蘭接電話後氣衝衝地說,李立新正在她那兒發脾氣,於是他馬上趕去。
榮剛威出身於省城一個小商販之家,考上省警校時原是個各科成績都冒尖的好學生,畢業分配前,校領導曾考慮他既是省城戶口,學習成績也不錯,想把他分配到省城公安局。誰知道,那僅有的幾個名額後來卻被省廳和省城的這個領導那個首長們的子女們搶了去,他卻被分配到岷江市公安局治安科當治安刑警——在公安局內部屬累死不討好的差事。
腦子裏對美好未來有無限向往的榮剛威第一次認識到了權勢的重要,他自幼受父母那唯利是圖的影響開始在他腦子裏印證,於是他主動接近討好李淵副局長的兒子。同時他又對李淵因喪妻後的寂寞很關心,不斷地向他介紹“對象”,很快就贏得了李淵的好感。當他被提升為隊長之後又被推薦去政法學院帶薪進修了一年,回局不久就升為科長,警銜更是連年上升。五年時間就快成正處級了——這是在岷江市絕無僅有的。因為他是被市政法委作為跨世紀幹部的培養對象而樹的典型。
隨著榮剛威地位的上升,他對金錢和美女的興趣也越來越濃了。
長期跟李立新一夥出入高檔賓館娛樂場所,所見所聞使他難以抗拒那燈紅酒綠花天酒地的誘惑,逐漸陷了進去,並越陷越深。
他對我國現有的各項法律頗有研究,同時對這些法律的死角和空隙又頗感興趣,因此為李立新謝玉蘭他們出的點子很高明,李立新便要謝玉蘭把戰略開發公司的股份送了兩千股給他,使他成了李立新一夥的合夥人。
在榮剛威的出謀劃策下,李立新通過他父親的關係和嶽父的關係說通了岷江市保險公司的老總挪用了五千萬來作本錢,讓在一家國企當財會科長的謝玉蘭辭職後登記成立了戰略開發公司,先投資並控製了岷江市的娛樂業,然後又把岷江市城建係統的招標投標大權拉進黑幕進行暗箱操作,很快成了岷江市最大的房地產老板。
有人曾問謝玉蘭為什麼會把公司的名字取為戰略開發公司?謝玉蘭因聽過榮剛威的解釋,便振振有詞地回答說,凡是值得開發和新開發的項目隻要能賺錢,我們就把它作為戰略開發對象,便投入資金,便賺錢!
他們在實施自家的“戰略”時,故意拉攏岷江市部、局級以上幹部的子女入股,同時又籠絡了輿論機構的報社、電視台的個別記者大造輿論,使戰略開發公司在三年裏就達近兩億的資產,榮剛威也成了千萬富翁。
盡管榮剛威無論在仕途上,在掙錢方麵都可以說是春風得意,但他卻對岷江市的兩個人很畏懼,這兩人就是反貪局長上官雲山和本局的刑警隊長黃河。
榮剛威畢竟在公安局混了這麼久,深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和久走夜路要撞“鬼”的規律,所以他平時在自己所轄的科裏培植了幾個親信,既要他們注意黃河的動向,又以耍朋友為名猛“追”反貪局的機要秘書小芳,當他把小芳騙上了床成“他的人”之後,便在盡量滿足小芳喜時髦愛打扮拿錢供她花的同時,要她把的反貪局的有關李立新和他的信息向他“通氣”。
正是由於這些,他不但知道了黃河已開始盯上了他們,同時也知道上官雲山已把他們納入了目標,他及時提醒李立新要收斂些,注意分寸。可是,自恃已基本上控製了岷江市上層領導、黑白兩道的李立新卻口頭答應並沒有真正引起警覺。特別是他探知郭威已找了銀鈴談話,而林爛嘴卻急不可待地把銀鈴綁架了後,得知黃河在追查,郭威又到了現場的情報,他便急著去找李立新,要他命令林爛嘴幹脆把銀鈴幹掉(按他原來的想法是打個冒名電話把銀鈴騙離岷江市然後幹掉她)。
榮剛威在去戰略開發公司的路上心裏仔細地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分別以父母的名字存在幾個地方的存款的總額,共有一千二百五十萬。按今年一季度的核算表他應分成二百五十萬元的紅利,因此他決定趁今天去公司時想法把這筆款子拿過手,然後逃匿岷江市到海南三亞灣當寓公。因為他的海南情人馨梅兩天前來電話,他花了一百五十萬購買並裝飾的臨海別墅已竣工了。所以要他想法盡快離開岷江市去過逍遙日子,至於什麼當局長,或再上升當什麼官兒他已不感興趣了。
榮剛威認為,隻有錢才是上帝。他看到無論小官或大官,一旦見了錢,就什麼也不顧了,因為錢能買享受、買美女與高消費的生活。而人們認為有權便有錢的說法,榮剛威則認為那是愚民百姓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