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將計就計鬥頑敵
押送李立新和榮剛威的囚車加滿了汽油就出發了。開囚車的是郭威,他有二級駕駛證,他在部隊特警隊時不但能開貨車、客車、小轎車,還能駕駛雙輪、三輪摩托。所以決定他和黃河輪換駕駛,以保證能安全到達。
黃河的駕駛技術,雖沒有郭威那麼全麵,但他對於駕駛吉普、囚車,也是相當熟練。另外,他對汽車修理也很有一套,萬一在路上出點什麼故障,他也能很快排除,何況囚車在出發前已經過了檢查。
考慮到從岷江市至果城市要行駛五個小時(不包括在路上塞車),他倆不但全副武裝,還帶了兩大瓶茶,兩個溫水瓶,四盒方便麵,準備路上餓了好加餐。
李立新和榮剛威二人,除被各銬在囚車一邊的專製銬環上外,還給兩人分別上了專供押送犯人的腳鐐(在兩腳中間的鐵鏈上另有一節鐵鏈固定在囚車的鐵環上)。囚車的拘押室周圍都安有直徑十六厘米的鋼條柵欄,所以兩頭的門一鎖,被押者休想脫逃。
前麵的駕駛座離柵欄相距一米二(主要防止被押者能伸手抓住駕駛員),中間又隔有一道鐵板門,門的上方有個小窗口供押送者回頭觀看被押送者是否有無問題。
根據有關規定,榮剛威和李立新在上囚車前是被全身檢查過的,二人身上的一切帶鐵質的或硬金屬類均被搜來裝進塑料袋內放在前麵駕駛室的專用箱裏,所以可以排除被押者會打開腳、手銬或持械反抗偷襲。
李立新被押上囚車後先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因為他自信在岷江市想把他扳翻的人還沒出世。當他見郭威將他雙手銬上還把雙腳也銬上時,隻是稍一怔,便又恢複他那一副無所謂的神態,甚至還吹起了流行歌曲《愛你愛得我心疼》的曲調口哨。
榮剛威卻和他不一樣。當他被郭威推上囚車銬上手腳之後,便緊張起來了,因為他知道把他們從刑警隊押送到看守所去用不著銬腳鐐。特別是他透過柵欄外的車窗發現囚車駛出岷江市區並沒有開往南郊的看守所而是朝另一個方向駛去時,便明白他們是被送往異地審訊了。
“異地審訊”這一概念出現在他腦子裏後,榮剛威心裏開始慌了起來。他在公安係統幹了這麼久,對於這種專門針對重大案件和有複雜背景的案件一定要在省公安廳的同意批準下,才能將案犯嫌疑人秘密押往另一地去進行審訊。這樣做的目的是避免有人通風報信或泄漏案情,同時使犯罪嫌疑人失去僥幸和依賴心理。
這說明,他們的案子已經“通天”了!
榮剛威想提醒李立新,讓他精神上有所準備,誰知這家夥根本不管這些,把一個流行歌曲吹得似是而非的,令人哭笑不得。他真想撲過去狠狠地扇這公子哥兒兩耳光,但他被銬的位置和李立新是斜對角,李立新不湊過來他連摸也摸不著。他見黃河不時回頭從小窗口裏監視著自己和李立新,便索性閉上眼睛,在心裏盤算起來。
其實囚車剛駛上岷江市通往果城市的柏油公路時,李立新就通過路邊被車燈映晃的單位和房屋判斷出這囚車是往果城市開的。他覷見榮剛威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裏就在罵他是狗熊、紙老虎了。
你他媽平日裏不是總愛吹噓自己深諳公安局內審犯人的“套數”嗎?還教育開導老子什麼“坦白從寬”是誘供,“抗拒從嚴”是逼供,所以“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才是訣竅。結果真到了關鍵時刻,就他媽拉稀屎了!
哼!不管把老子送到哪裏,能化碗水把老子吞啦?!且不說老子不開口他們就奈何不了我,難道我的老爺子、老丈人,還有馮衛東父子就會無動於衷,於我不顧啦?
想到這裏,李立新的口哨吹得更響了,甚至還用鞋底打節奏。連黃河訓斥他,他也不聽仍我行我素——你不過是我老爺子部下的差狗兒,老子翻了稍要老爺子“醫”死你娃都辦得到。哼!
這時榮剛威腦子裏正在把自己和李立新一起幹的事逐一地進行回憶和過濾。他認為,已經轉存外地的那一千多萬存款由於在省城的老爸那兒,隻要自己不說、不承認(就是李立新承認了自己也不認賬),他們是查不到的。
還有那在海南三亞建的海灣別墅和三百萬存款,隻要他不漏風,他們同樣無法查證。因為他利用回省城探親的機會在父母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乘飛機去那裏考查以後,包養了一個小蜜才買地皮建的——當時那小蜜懷上了他的孩子,經檢查屬實他才“投資”的。
除了以上的“大頭”外,在岷江市以他的名義開的戶頭賬上隻有一百多萬,所以無所謂。就是查到他頭上來,他也可以說和李立新合夥做股票生意賺的。
使他頭痛的是林爛嘴手裏的那把手槍和他從密室裏拿出來的那兩把微型衝鋒槍和那幾盒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