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響起了幾點雨聲,很快便又被風止住了。淡淡的朧月掛在了半空中,一縷縷薄紗似的雲在月前穿來穿去。
破舊的茅草屋內,昏暗的燭火下,憔悴的婦人正眯著眼睛,小心的修補著手裏的一件衣裳,一旁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她正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小暮,別等娘了,你先去睡吧!”千山暮揉揉眼睛,強打精神道:“娘,我才不困呢,小暮要等你一起睡!”那婦人慈愛的一笑:“好吧,你先去外麵打點水來,一會娘忙完手裏的活,就去燒點熱水!”“好的!”千山暮笑嘻嘻的站了起來,終於有事可做了。
略有些寒意的風將她的睡意徹底吹跑了,她提了木桶,來到院子的一角,那裏有口井,正準備放木桶的時候,耳邊突然聽到輕微的**聲,她心裏一驚,憑借著淡淡的月光,四下找尋著,終於在院門一側的花叢中,她看到了一個瑟縮的影子。
她大著膽子邊抄起木棍,邊低聲喝道:誰,誰在那裏!
那團黑影沒有吱聲,隻是抽搐了一下,便不動了。
她冷哼一聲:“這小賊眼神也不好,我們家窮成這樣你也惦記?
她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輕輕撥開了花叢,輪起木棍便打了下去,隻是木棍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因為那個黑衣人隨著她撥開的花叢跌了出來,悶哼了一聲,昏了過去!
“喂,我還沒出手呢,這就昏了,不會想要賴著我吧,唉,總不能見死不救!”千山暮鬱悶的放下手裏的木棍,抓起了黑衣人的一條腿,往屋裏拖,幸好黑衣人不太重,“娘,娘快來啊!”她焦急的喊道。
屋裏的婦人聽到喊聲,便匆忙跑了出來,見此情形,便過來幫忙,兩人連拖帶拽的終於將黑衣人弄進了屋裏的床上。
昏黃的燭火下,黑衣人滿臉汙垢,分不清是血還是泥,婦人忙絞了帕子,替他擦拭幹淨臉,“生的倒是一副好相貌!就是不知是好人還是惡徒了”,千山暮笑道:“生的如此英俊,怎麼看都不像壞人!”隨後她臉一紅:“娘,還要給他脫衣服嗎?”
婦人沉著臉:“姑娘家家的,你先出去。”
千山暮眼尖的看到了黑衣人頸間的龍鳳玉佩吊墜,低聲驚叫道:“娘,您看這吊墜,質地細膩,晶瑩剔透的,是極難得的珍品啊,這黑衣人身份不簡單,非富即貴!”婦人無奈的說道:“娘看到了,你先去外麵將髒帕子洗幹淨。”
千山暮本來還想墨跡一會的,見娘的臉色不好看,隻得先出去。她心裏惦記著事情,飛快的洗淨了帕子,回到屋裏時,娘已經將黑衣人的血衣脫下,換上爹在世時穿的家常衣。
“他雖傷的不輕,但還不至於要命,看樣子像是連日奔波給累壞了!”婦人說道。
“明日還要給他請大夫嗎?”她擔憂的問。
他娘搖搖頭,“哪有錢給他請大夫啊,看他體格挺健壯的,應當能撐過去。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