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073 玉簪花(1 / 3)

蘇蘅等著薛牧青給她解釋,然而等了幾日,薛牧青幹脆連人都沒個蹤影——這不明擺著做賊心虛落荒而逃麼。

等了幾日,蘇蘅到底還是忍不住,眼見著薛牧青打算縮著不出來,她隻能自己去找他了。

知道他回來了,知道他又去了書房,蘇蘅便帶了人過去,這一次,卻又被彥書擋住了。

彥書還是那句老話:“夫人,少爺說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蘇蘅看了彥書一眼,見他低著頭不敢抬頭,挑了挑眉:“嗯?”

彥書簡直是要哭了:“是的,少爺說了,即使是夫人來了,也不能進去。”難為他從蘇蘅一個字裏,居然能聽得懂蘇蘅在問什麼。

明明是薛牧青理虧,居然還敢這麼吩咐人攔著她,蘇蘅簡直是要氣笑了。

硬闖是不可能的,讓蘇蘅就此作罷帶著人回去,也不可能,這麼多人看著,她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了,那多丟臉。

打發人去搬了桌椅點心過來,蘇蘅打定了主意跟薛牧青杠上了,她就不信薛牧青還能躲著一輩子不出來怎的。

去的人還沒回來,蘇蘅隨意四處看看,恰好有風吹過,蘇蘅打了幾個噴嚏,拿著帕子捂住鼻子,終於在牆角處找到一大叢玉簪花,先前香氣便是從這裏傳來的。

這花一大叢開在牆角,看著繁茂,想來種著的年頭不會少。

上次來,並沒有聞到這氣味,不過幾日,居然已經開得這般熱鬧了。

蘇蘅皺眉站了一會,捂著口鼻麵色難看地原路回去,恰好先前去的人已經回來了,不過蘇蘅卻不打算待下去了,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隻是要往回走。

書房的門打開,薛牧青有些無奈:“阿蘅,你進來吧。”

蘇蘅沒理他。

玉簪花開在夜裏,越是待下去香氣越是濃厚,蘇蘅實在是待不下去,她隻是想快些離開這裏。

這薛家的舊宅,她以前來的少,卻原來有這麼多不如意之處,就連花花草草都惹人厭煩。

想到自己身邊跟著的人全都叛變聽了薛牧青的,自己覺得不如意連離開都做不到,一時之間諸多的心酸一起湧來,鼻子一酸,眼淚便落了下來。

薛牧青追著過來,看見她垂淚,嚇了一跳,連忙過來要幫她拭淚。

蘇蘅把頭別開,薛牧青連忙道歉:“阿蘅,這事是我不對,我不該讓彥書攔著你的,我不該不給你留麵子,我回頭便吩咐下去,絕對不會再有人攔著你了,阿蘅你別生氣了,也別因為這事難過,我——”

“我是因為這事生氣的嗎?”蘇蘅更生氣了,她本來差不多忘了這事的,而今薛牧青自己提起,他的過錯便又多了一樁。

薛牧青愣了愣,聲音低下來:“阿蘅……前幾日的事……也還是我的錯。”

“那日我本就飲了些酒,後來便有人說起你和……唐允的事情,我一時衝動,便多飲了些,阿蘅你沒說錯,那時候我就是借酒裝瘋,其實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薛牧青抓著蘇蘅的手:“我知道這種行徑可恥……所以這些天我沒敢見你,卻忘了你隻怕是被我嚇壞了我當時不應當就那麼走了的,我不應該逃避的、我不應該以為自己逃開了就沒事了的……”

“我知道喝醉了算不上什麼可以辯白的借口,我也沒打算拿喝醉了當作解釋求你原諒,”薛牧青的手稍稍握緊:“然而我保證,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出現的,若是阿蘅你……始終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再強求了。”

蘇蘅麵色稍霽,嘴上卻還是道:“我是因為這事生氣的嗎?”

薛牧青愣了愣:“那阿蘅你到底是因什麼事生氣?”

蘇蘅嘴唇微動,想脫口而出,卻又偏偏不知道能說什麼,明明覺得不對,卻又不知道如何訴諸於口,試了許久,終究是放棄了。

然而就這麼揭過蘇蘅到底是不甘心,便隻能舊事重提:“你……幾年前的那場病……是真的……傷了身子了?”

薛牧青呆愣住,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蘇蘅又道:“所以其實……並不是你願意尊重我不強迫我,而是……你根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