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快銀第二天一早再次趕到紐約大學,靠在紐約大學紅色的磚牆上,擺弄著手裏的機器時,他還是忍不住生出“教授是不是搞錯了”這樣的想法。
快銀向自己右側的玻璃窗戶瞥了一眼,窗戶內就是李溫特正在上課的教室。他坐在原地正有些無聊,剛想要戴上自己的耳機小憩片刻,眼角卻不留神看見了李溫特同桌無意間掃落的茶杯。
快銀幾乎是在自己大腦下達指令前便出現在了李溫特的教室裏。
教室裏的老師還保持著取粉筆的姿勢,課堂上的學生也或握筆或凝神。快銀站在窗戶上四下掃了圈,視線便定在了李溫特的桌前。
這名黑發黑眼的少女已經伸出手,試圖挽救自己的筆記,但快銀估算了一下水潑出的弧度和她手掌的大小,就知道她的努力隻是徒然。
——除非她使用自己的能力。
……不過看她第一反應是伸手的樣子,大概也是不會用的。
快銀聳了聳肩膀,伸手拿起傾倒的茶杯,將茶杯中的茶水全部裝了回去。
想了想,這位也也不過剛成年的大男孩還是從茶杯主人的包裏找到了杯蓋,將蓋子擰緊後才重新擱在了安全的位置。
將所有的一切打量了一番,確定沒什麼問題了,他微微彎下腰,盯了溫特·李片刻。大概是從來沒有這樣正麵、長時間的凝視除了妹妹以外的女孩子,快銀隻是看了一會兒便有些窘迫。他移開了腦袋,伸手撐上窗戶,打斷重新跳出去的時候,眼尾最後瞥了一眼李溫特,小聲嘀咕著:“要是變種人真的被普通人打翻的茶水弄髒課本,這也太丟人了。”
……長得倒是有點可愛,不過比旺達還是差一點。
他頓了頓,消失在窗戶外。
教室內幾乎停滯的時間也因此重新運轉。
李溫特整個撲上了自己的課本,同學伸手挽救茶杯的手挽救了一個空。
兩個人同時都怔了一下。
同學有些詫異道:“哎……我杯子蓋著好好的嗎?我怎麼剛才覺得自己的杯子倒了?”
李溫特心想:哪裏是你覺得啊,我也看見了好嗎?
同學想了想還是將茶壺收回了包裏,小聲道:“大概是幻覺。”
李溫特原本也是這麼想的,知道她看見了自己書頁上一滴水漬。
她伸出手撚了撚,非常濕潤,很明顯,是誰家的茶杯不小心漸出的水珠滴了上去。李溫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同學完好無缺的茶壺,又看了看自己的課本,麵上沒什麼表情波動地繼續聽課了。
牆外的快銀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動靜,當他確認李溫特沒有說出半點起疑的話後,方才小聲的鬆了口氣,將手中的機器像玩具般在手心拋了拋,嘴角勾起了得意的弧度。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快銀很快發現李溫特是個身懷巨寶卻不知道要用的人。
在第三次看見她排隊結賬卻又想起來有沒買的東西要離開的時候,綴著她的快銀終於忍無可忍替她直接拿了要買的東西。
開關被打開,有些事就不那麼容易被控製。
快銀在樹上半睡半醒的瞥著樹下溫書的李溫特,日子久了,便開始不由自主的掛心她。
這可是稀少的變種人,可她走在路上不知道強停車輛,隻會站在路邊看著車一輛輛飛馳而過,直到等到一個車流較少的時點才過;明明可以輕易改變結果,可作業完成的不好被教授嚴厲批評時寧可重來,也不記得稍稍改變一下教授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