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給我倒杯水來。”
劉惜春聽到帳簾被撩起聲,沒有抬頭,依舊半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吩咐了一聲,等到伸到麵前的握著茶杯的粗壯不似女子手指的大手露在眼前時,她心裏咯噔一下,眼睛順著手臂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蕭煜?”
“怎麼?隻這一會兒不見,便不認識孤了?”
劉惜春猛地從床上坐起,蕭煜眉頭當即一皺,將茶杯放於床頭的圓桌上,雙手輕輕按住劉惜春的肩膀,“起這麼猛做什麼!小心傷到孩子!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得還像個孩子似的,如此莽撞?”
劉惜春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略帶一絲嘲弄的看著麵前的蕭煜,“我隻是好奇王怎麼忍心丟下新寵來看我這麼個狼狽王後。”
“好重的酸味兒,孤今日陪她騎馬也隻是看她身體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便想帶她曬曬太陽,你呀,別整日泡在醋壇子裏似的,誰的醋都吃。孤想你也看到了,她跟那個嵐妃長得很像,但她可與那個蛇心嵐妃不一樣,她從小就心底善良,連跟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等等,你先打住!你來此的目的若隻是長篇大論地講述其他女子的好處的話,那就還請王離開吧,我真的是有點困了,想要好好睡一會兒。”
“春兒你!”
劉惜春話音剛落,蕭煜的臉色立刻鐵青一片,臉色難看到比吃了毒藥還要難看。
劉惜春卻也隻是向後邊靠了靠,將身子與蕭煜拉得更開,中間空處一大片位置,然後微微扯了扯嘴唇,“蕭煜,我真的累了。”
劉惜春說完這句話,眼睛便黑漆漆地盯著眉頭緊皺的蕭蓧白,她內心猶如尖冰刺痛,她的這句累了可謂是一語雙關,一麵代表自己身體上的泛累,一麵又暗示蕭煜她的心累。
她現在無心再同蕭煜演下去,她隻想將最真實的自己暴露在蕭蓧白麵前,將那個被劃滿傷痕的可憐靈魂赤裸裸呈現在蕭蓧白麵前。
“春兒,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她隻是孤小時候的玩伴兒,孤對她隻有兄妹情,你是不是又瞎想了?瞧你,小臉委屈的,都快要皺上包子了,來,不要躲那麼遠,讓孤好好抱抱你。”
說著蕭煜緩緩靠近劉惜春,雙臂輕輕繞過劉惜春的腰際,劉惜春如同木偶般沒有反抗,任蕭煜將她整個抱在懷中。
兄妹之情?
嗬嗬!
蕭煜這是還打算繼續將戲演下去?
任誰都能看出蕭煜看向那個嵐蘭的眼神絕不是兄長看妹妹的眼神,可他現在卻仍是要在她麵前撒謊說,他們隻是兄妹之情。
劉惜春直接都氣樂了,她將腦袋靠在蕭煜肩上,雙手環過蕭煜的腰,然後嘴唇輕輕湊到蕭煜耳邊,一字一句,輕柔道:“蕭煜,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隻會讓我惡心!”
劉惜春很明顯感覺到她話音剛落,蕭煜的身子瞬間緊繃,劉惜春渾不在意的鬆開蕭煜,然後扶著腰緩緩站起身,沒有看蕭煜,而是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起抿了口,才緩緩回過頭,笑道:“隻有喝冷水才能壓製住我想要嘔吐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