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王小豐的氣息，孫行來到了三樓，一間位於左側的房間，他推開了並沒有關緊的房門，然後看到了一副達利的油畫。
《記憶的永恒》。
整個畫麵充斥著的荒誕感，時間和空間的扭曲感，讓孫行一下子又感覺到了那種幻境的來襲。
他連忙在心中默念了一聲憤怒，果然，那種幻境來襲的感覺消失了，他看到了王小豐。
王小豐也在看著他，王小豐不逃了，他坐在達利的那副油畫下麵，手裏還是端著一杯咖啡，像是一個正要會診的心理醫生一樣，對著突然闖入的孫行微笑示意，然後指了指一旁的沙發，讓他坐上去。
孫行自然不會跟他廢話，提起手中的黑武士，就朝著王小豐一棍子當頭砸下。
王小豐還是微笑，任由那一棍落下。
下一刻，孫行沒有感覺到自己砸中人的那種實感，反而是手中一輕，黑武士不見了，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地坐在了沙發上。
而王小豐依舊微笑不動，好像原本，就是孫行自己主動坐到沙發上的，至於說他持黑武士攻擊的事情，完全就是孫行自己的幻想罷了。
“怎麼會……”孫行感覺到了萬分的不解，明明，他已經利用主母大人賜給他的憤怒，成功消解了那種幻境的影響，為什麼依然會被王小豐影響到，這絕對不正常，他現在肯定不在正常的世界裏，又是鬼打牆嗎？
“我說，親愛的孫，何必白費力氣呢，坐下來，我們談一談豈不是很好？”王小豐還是好整以暇，“就當是複診了，我很好奇你現在的狀況。”
“我談你媽！！！”孫行理所當然的暴躁，特別是看到王小豐那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起阿加莎躺在那間小房間裏安靜而又缺乏生機的臉孔，所以他再次跳了起來，朝著王小豐揮舞拳頭。
“要再試試嗎？”王小豐很無奈的樣子，就還是任由孫行揮拳，任打任罵的樣子，簡直像是甘地。
然後，孫行這一拳理所當然的，還是落空了，他一拳揮出，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沙發上。
“孫，放棄吧，沒可能的。”王小豐真的很無奈，“而且，我的出診費，很高的。”
“去你媽的。”孫行掏出了他備用的m1911直接開槍，結果扣動扳機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手裏握著的槍不見了，變成了一根調羹。
“你覺得調羹可以殺人嗎？”王小豐從虛空裏又摸出了一根調羹，輕輕地攪動起了咖啡。
孫行沉默了。
“可以開始了嗎？”王小豐再次發問。
孫行還是沒有說話，他不是放棄了，而是徹底冷靜了下來，他很想幹掉王小豐沒錯，現在王小豐也近在咫尺沒錯，但蠻幹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他在想，破綻。
破綻是什麼？
憤怒那句咒語對於現在的局麵已經無效，他或許隻能試試火眼金睛。
“那麼，第一個問題，你現在覺得正義是什麼呢？”王小豐放下手裏的咖啡，很認真的問著，拿起了一本病曆手冊，開始準備記錄。
“正義嗎……”孫行站起身，朝著王小豐走去，因為他……已經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