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你居然能看到我的臉!!”
女人一對眼珠冒著憤怒的火光,手裏的菜刀朝著許至狠狠地劈了過來。
許至迅速側過身,刀鋒貼著他的運動服掃過,帶起一股冰冷的氣流,然後他後退一步,一腳用力踹在了女人的腹部。
這一腳下去,許至立刻發現自己體內血族的力量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壓製住了,力氣不足平常的十分之一,不過力道也足以對付一個普通成年人,可惜他麵前這個,可不是普通人,或者說,連人都不是。
他的一隻腿完全洞穿了女人的小腹,掀起那裏一層層的腐肉,女人臉色猙獰,仿佛無知無覺,毫無停頓的繼續衝了上來。
許至一咬牙,一隻手死死扼住了女人的脖子,另一隻手奪過她手裏的的菜刀。
這時候,女人幾乎貼在了許至身上,她張著嘴,露出一口腥黃的牙齒,全身散發著濃鬱的屍臭味,瘋了一般不停扭動著坑坑窪窪的身體,一塊塊零碎的爛肉隨著她的動作甩到了許至的外套上。
許至皺起眉頭,心裏對這女人的實力有了估計,需要靠著幻術來迷惑人自投羅網,被逼急了也就隻是毫無章法的亂咬,想來也厲害不到哪去,他一邊想,一邊揮刀斬向女人的脖子。
下一秒,鮮血噴湧,女人的頭顱滾落在地。
可即便如此,許至眼前的無頭屍體不過稍稍僵硬了一下,就更加瘋狂的扭動起來。
甚至那顆女人的腦袋,也仍舊睜著一雙眼睛,怨毒的盯著他,嘴裏不停“咯咯”笑著。
“你逃不掉的……你看到了我的臉……”
“嗬,”許至也笑了,抹去臉上被濺到的血液,雙手死死抓著無頭屍體,忽然朝著女人的腦袋砸去。
“砰!”
一下接著一下,直到那顆頭顱被他砸的徹底變成了一灘黏膩的血肉,連哼哼聲都發不出來時,才放開這具抽搐的無頭屍體。
許至眯著眼向下看,那團被砸的稀巴爛的東西正在地上緩緩蠕動,企圖爬上他的褲腿,顯然生命力強大,到了這種地步,仍舊沒死絕。
忽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麼,蹲下身,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在那團血肉裏摸索起來。
指尖觸碰到一個溫暖的物什,心道果然,然後便拿著它抽出了手。
與此同時,蠕動的肉塊和抽搐的無頭屍徹底消停了。
房子終於恢複了安靜,隻有滿屋的血跡在證明著: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鬼屋。
他走到廚房,先是被滿地的殘肢內髒震了一下,卻很難再感到惡心了,麵無表情的將手裏的東西衝洗幹淨,露出了它原來的麵貌。
另一半的血玉。
指腹摩擦著血玉,許至神色凝重,卻也不是太過意外。
這東西紅光流轉,在它剔透的表麵上,還隱隱浮現一張怨毒森冷的醜陋臉孔。
女人咬牙切齒,發出斷斷續續的細小聲音:
“我……要吃……吃了你……”
“嘖,”許至有些意外,又有些頭疼,“都這樣了還弄不死你,命夠硬。”
他一時也想不到什麼辦法解決到附在這塊神秘血玉上的惡鬼,便打算先離開這裏再作打算。
剛走出廚房,許至忽然感受到一股陌生氣息,立刻警惕起來,眼裏劃過一絲紅光——從他得到這半塊血玉起,他的吸血鬼力量便恢複如初了。
“別緊張,”靠在牆邊的人抬頭看過來,微微一笑:“我隻是來做個交易。”
那是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青年男人,一張純粹的東方臉孔,高高瘦瘦,微微弓著背,抱著胳膊站在那裏,嘴角勾起,眼眸狹長,笑意不達眼底。
這個男人,很強。
幾乎是看到他的第一眼,許至的腦海裏就有了這個認知。
這是一種對同類與生俱來的感應力。
兩人對視數秒,青年似乎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何突然出現的意願,隻是看著他又說了一句:“我要你手裏那塊玉……”
許至冷下臉,剛要開口,就聽到對方故意停頓後的下一句:
“……裏頭的魂魄。”
“……”許至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轉身朝門口走去。
“你可得想清楚,”青年在他身後慢慢的道:“沒有我,你想把那隻老鬼揪出來,難啊。”
“至少得費個半年功夫吧。”
“說不定最後還是得求到我頭上。”
“它整個都融進了那塊玉裏,更別說作為活了幾百年的惡鬼,它狡猾著呐。”
許至聞言停住腳步,轉身道:“它,活了幾百年?”還這麼蠢?
青年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回道:“那是因為你走運,恰好碰上了它的虛弱期,需要靠不斷吸食人的血肉來恢複。”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老婆,開門,我好餓,要吃飯了。”
“媽媽,開門,我好餓,要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