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葛建見有人從自己手中救走殷雪嫣,而此人又修為不凡,他便猜了個大概,這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正是他一心尋的人。他心中有數地點點頭微微笑著自回了鍾離府。妄自得意於這意外之喜。
葉無漾本想著尋了殷雪嫣便回了隱月居再做打算,卻不想事發突然,看看尚在昏睡的殷雪嫣,自不能再奔波跋涉,葉無漾隻能召回月娥,再將消息傳給身在隱月居的尚天澤,自己帶著昏迷中的殷雪嫣至了鬱葉紅的芸暻榭。
葉無漾對這芸暻榭,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鬱葉紅雖也常見葉無漾,卻都是他隻身一人。突見他懷抱一不見其真容女子匆匆闖進來,這女子還一副病西施的模樣,這芸暻榭的老板娘可不是個省事的。
要說這鬱葉紅,較那一丈青,妖嬈嫵媚有餘,較那母夜叉孫二娘,潑辣狠毒尤過。
“哎呦喂,葉公子,幾日不見,你竟學會了移情別戀,果真,這世間的男人啊,都隻是喜新厭舊的!”鬱葉紅嗲著嗓子,搔首弄姿地踱進屋裏,說著,已伸手去揭殷雪嫣麵部的紗。
“此時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她傷勢嚴重,恐有性命之憂!”葉無漾抓了鬱葉紅伸過的手甩至一邊,著急道,“快去備些熱水來!”他也不看這鬱葉紅,隻是一手拉過枕頭墊在殷雪嫣頭下,又將她的身子挪了挪。
鬱葉紅雖一向潑辣霸道,卻也是個極有眼力見的,見葉無漾一副嚴肅相,她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甩了袖子,“哼”一聲,出了門。
鬱葉紅不情不願地端了熱水,又親自送了藥物與布巾。葉無漾接過她手中的東西,伸手去了殷雪嫣的麵紗,又去解殷雪嫣的外衣。
鬱葉紅見狀,隻“哎”了一聲,又收回伸出的手,止了話。
葉無漾知道她想說什麼,轉頭看她一眼,又回過頭繼續手下的作業。
鬱葉紅與葉無漾相交多年,自是了解葉無漾。
這些年得葉無漾相救的女子不在少數,不論是貌美如花,亦或其貌不揚,卻都對這位恩人有以身相許之意。隻是這許多年,也未見葉無漾對哪個像今日這般,親力親為的。
“有勞,替她換身幹淨的衣裳吧,她是個極愛幹淨之人,要是醒了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總不好!”葉無漾替殷雪嫣清了傷口,又上了藥。後轉過身對鬱葉紅道,“她喜素色,找身素色衣裳吧!”。
葉無漾雖極力掩飾,鬱葉紅從他的語氣與神情中,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擔憂,夾雜著淡淡的苦痛。
鬱葉紅雖是個潑皮破落戶,卻也是個性情中人,看似桀驁不羈,內裏卻樂善好施。她見葉無漾之狀,也不多言語,隻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出了門。
見鬱葉紅拿了一身白色衣衫回來,葉無漾自出了門。
“吱”鬱葉紅開門出來,葉無漾轉過身。
“她知道你的身份?這,是從她衣衫中掉出的!”鬱葉紅從手中被血浸紅的衣衫下拿出一張被血浸透的圖紙。
葉無漾接過鬱葉紅手中的圖紙,原來是他禦魂索魄劍的構圖。
他收起那圖紙,走進屋裏坐在殷雪嫣身邊,看著尚在昏迷的殷雪嫣。
“能對一女子下此狠手,這世間恐怕除卻他二人,再無第三個!”鬱葉紅隨著葉無漾入門,走至床邊道。
“這幾日還得煩請你照顧她,過兩日會有人來接她。”。葉無漾說著,已起身提了劍。
“你要去往何處?”鬱葉紅趕緊轉過身擔心地問正要出門的葉無漾,“來日方長,這許多年都等過來了,何必在此時!”。鬱葉紅以為葉無漾要去尋仇,又道。